秘果青禾男高闪光少女国产青春片与洒狗血彻底无缘却为何集体扑街

被寄予“救市”厚望,有着黑马面相的《秘果》《青禾男高》《闪光少女》,出人意料地集体扑街。截至7月28日,陈飞宇和欧阳娜娜主演的《秘果》票房不足千万,已然下线;《青禾男高》有大甜甜“加持”,票房勉强突破3000万;而口碑最好的《闪光少女》,排映空间只有6%。资本逐利下的烂片似乎形成了报复性的口碑反弹——即便三部国产青春片已经努力“反套路”,但依然被越来越严苛的观众所抛弃。

就在7月24日,《闪光少女》宣发团队以下跪的方式集体致歉,“排片还剩6%,再不看就真的错过了”,却再无方励惊天一跪的波澜。与洒狗血彻底无缘的三部国产青春片,似乎已宣告了一个时代拐点的来临。

摒弃“无堕胎不青春”

“反套路”仍难卖座

一首李克勤的《红日》,让勇敢的郑微唱出了一个年代对爱情的勇敢向往;然而旋踵而来的《栀子花开》、赵默笙、舒雅望等,却也一再证明青春这档子,真的跟国产青春片无关。自《匆匆那年》《小时代》开始,国产青春片已经把套路玩得炉火纯青,抽烟喝酒、打架堕胎、出国车祸等成为剧情起承转合的关键,深情男二、恶毒女二、好友反目等成为“经典”人设。网友提问,“国产青春片有哪些套路”?回答是,“什么红拍什么,就是最大套路”。

今年暑期档的三部青春片里,在烂片扎堆的国产青春片中,并不垫底。事实上,《秘果》《青禾男高》《闪光少女》都试图做出“反套路”的尝试——

《秘果》并不刻意展示波诡云谲的时代演进,也并没有对怀旧的牵强附会。恰恰与此相反,没有多少野心的它,摒弃了宏大叙事,走向了对个人感情历程的私人化描述,是对日本纯爱片的某种模仿。当然,是邯郸学步还是青出于蓝,是另一个维度的考校结果。

《青禾男高》也不按常理出牌。曾拍出《艋舺》的钮承泽,富有创造性地在《青禾男高》里加入了大量的动作场景,让调性偏软的青春片平增了荷尔蒙气氛。但最最令人意外的,是《青禾男高》用披着动作 青春类型片的外衣,包裹着主旋律的核。尽管景甜老师依旧演技不在线,但《青禾男高》仍有可看性。

《闪光少女》散发出粉红色的光晕。作为评分超过7分的青春片,它无疑最具有黑马潜质。同属鲍鲸鲸的作品,《闪光少女》有着鲜明的《失恋33天》的影子,俨然是一部披着青春片外衣的小妞电影。与此同时,它洋溢着永远向前的积极势能,像即将绽放最美丽光芒的烟花,在急速地冲向夜空,影片对梦想的追逐与理想的坚守,是它与其他疼痛系青春片的最大不同;而它又把音乐、二次元甚至些许民族主义杂糅其中,让小妞电影的外延得到了相当的拓展。

遗憾的是,它们无一在影市饮恨而归。

票房现“报复性”下跌

青春片已严重透支

作为现实世界的镜像反映,国产青春片历来就试图对生活场景进行再度重现,描摹出社会变迁中的残酷青春物语,唤醒对岁月情怀的追忆与感动。然而,从电影市场的香饽饽,到被贴上“烂片”标签,国产青春片的高歌猛进只持续了短短3年。

把2013年至2016年国产青春片的票房与口碑做出梳理,其票房曲线逐渐走低,差评也成为了常态:

2013年的《致青春》以7.18亿保持着青春片的票房纪录,而票房在5亿以上的《匆匆那年》《小时代3》多出现在2014年及以前;而在2015年以后,4亿成为了青春片的票房“天花板”;

除去《致青春》《谁的青春不迷茫》《七月与安生》《闪光少女》以外,绝大多数的青春片在豆瓣电影上的评论都在6分及格线以下,《何以笙箫默》以3.6分的极低分“夺魁”,在国产片中都属异数;

《何以笙箫默》豆瓣评分

不完全统计,2016年上映的青春片达到18部,与2015年的17部几乎持平,而在已经过去大半的2017年,即便算上院线一日游的《十七岁的雨季》《我的青春你来过》等,也只有《点五步》《八月》《夏天19岁的肖像》《李雷和韩梅梅》等10部左右影片,退潮已成趋势……

事实上,对大多源自于知名小说的青春片而言,IP断裂似乎成为难以跨越的鸿沟。小说文本里丰满的人物形象,在IP挖掘与塑造之后,却走向了扁平化和无个性。即便三观并非到了“礼崩乐坏”的境地,《秘果》《青禾男高》等依旧没有逃脱人物浮于表面,角色难有困惑与成长,观众缺乏情感共鸣的陷阱。不真实,是国产青春片的最大难题,它深陷自说自话的情景展示里,而对捕捉角色内心的情感刻画,却总是视而不见式的轻描淡写,最终难以让人信服。

《闪光少女》豆瓣评分

市场对国产青春片的耐受性已经达到极限,观众也对动辄套路满满的青春片产生严重的审美疲劳,青春电影几乎与烂片划上等号。暑期档《闪光少女》《秘果》《青禾男高》的折戟沉沙,表明即便国产青春片在类型拓展上有所创新,但仍难逃脱前辈们的口碑阴影。从这个角度说,《闪光少女》尤为可惜。

“下跪”式营销落伍

观众不需要集体怀旧

为什么青春片在2016年遭遇了票房拐点,而在2017年甚至连产量都出现了“腰斩”?在7月25日召开的中国电影长江论坛上,中国电影家协会秘书长饶曙光直言,观众群体已经发生了结构性的变化,过时的青春片遭遇了95后和00后观众对“中年群体”怀旧情绪的集体抵制和嘲笑:

“19-30岁人群构成了电影观众的主力人群,占比高达75.7%。其中,19-25岁占比达到了46%。随着观众群体的更迭,成长在手机和互联网时代的年轻观众,其审美取向、媒介消费习惯、观影习惯都会明显影响电影产业的走向。电影观众年轻化是大趋势,对电影叙事和电影技术有着天然的高标准。一方面,青春片类型创作和生产缺乏与时俱进;另一方面,电影市场主流观众群体发生变化。2015年以来,青春片就出现了效益递减的状况。”

如果说《秘果》《青禾男高》的票房失利,影片的质量不过硬是最大的原因之一;而《闪光少女》则被视作烂营销毁了一部好电影。影片上映后,虽然有着超过7分的豆瓣好评,但影片票房一直不温不火。评论指出,《闪光少女》无视“二次元”、民乐等重要营销点,却沉迷于找明星大V发微博站台,甚至在最后以“下跪”方式求观影,反而适得其反。正因为眼看《闪光少女》营销羸弱,投资老板江志强甚至给每一位认识的媒体人私信,希望能帮忙通过朋友圈让影片口碑发酵,实属无奈。

《闪光少女》票房

当然,暑期档大盘依旧徘徊在低位,构成了国产片市场表现的大环境:仅有《悟空传》杀出重围,时隔五个月终于拿下春节档后首个周票房冠军;而上周六(7月22日)1.49亿票房甚至创造了三个半月以来最差周六表现,也无疑是大部分影片哑火的结果。

国产青春片的路在何方?中国电影家协会组织编写的《2017中国电影艺术报告》,或许提供了一种思路:在进入“增长疲劳期”的背景下,中国电影市场正在由靠改革带来的市场红利,靠互联网接入带来的渠道优势,靠资本带来的利益驱动,更多地回归到依靠电影的质量、依靠更多更好的优质电影供给的轨道上来——

自2013年《致青春》后的国产青春片,很难做到口碑与票房齐飞,观众们总是在看完之后愤愤不平,“这不是我的青春”。17岁的青春与爱情是什么模样?或许应该是《麦田里的守望者》作者塞林格所说,“爱是想触碰却又缩回的手”;而青春,也应该闪耀着《阳光灿烂的日子》《十七岁的单车》《独自等待》等影片的独特气息与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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