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太,我已经怀了靳总的孩子,两个半月了。”
靳家客厅,女人神色倨傲,仰着下巴,拿鼻孔看着对面容貌俏丽的苏南音,傲慢的开口。
苏南音端着一杯咖啡,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闻言,也只是表情平淡的轻哦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女人微微一愣,没想到苏南音反应这么冷淡,她抱起手臂,气焰嚣张:“苏南音,你跟靳景川结婚三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还占着靳景川老婆的身份,真是不害臊吗?”
苏南音掀起眼皮看着她:“跟你这个小三比起来,我觉得我还是挺要脸的。”
她说完,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站起身,“顾思甜,我不管你是怀孕了,还是生出儿子了,你想要我跟靳景川离婚,你就自己去跟他说。”
顿了一下,她转头看着表情难看的顾思甜,勾唇一笑,眸光璀璨动人:“毕竟,死活不肯离婚的人,可不是我。”
顾思甜脸色一下子黑沉得扭曲,狠狠瞪着苏南音,满眸恨意。
苏南音却看也不多看她一眼,径直抬脚上楼。
直到进了卧室,关上的门,她脸上的淡定的表情,才瞬间碎裂,抬手用力的捂着小腹,脸色苍白。
怀孕……
真是巧啊,她也怀孕了。
可这个孩子,她却不能让靳景川知道。
外人说她跟靳景川三年,孩子也怀不上一个,是因为不孕,但他们却不知道,她其实早在三年前,两人刚结婚那会,就已经怀过一次孩子了。
只是那个孩子才在她肚子里三个月的时候,就被靳景川亲手杀死了。
用力的按住小腹,苏南音深深的感到一股无力的绝望。
她不能让靳景川知道自己怀孕,可若是以后肚子大了,她又怎么瞒得住?
楼下,本来是要砸场子,却反而被将了一军打了脸的顾思甜心里压着一大股怒火,不甘心抓起手包要走。
怀孕的事情,其实假的,只是用来诈一诈靳景川的这个不受宠的妻子,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沉得住气,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跟了靳景川三个月,那男人连她的手没有摸一下,只是让她挂着一个名义上的情人身份,整天陪着他出席各种场合,就像是走形式的专用演员一样。
可她好不容易才靠上靳景川这么一棵大树,如果不能成功上位,那不就是跟靳景川的前几任情人一样,三个月之后就铁定下岗!
她怎么甘心?
顾思甜愤愤的扯开大门,一抬眼睛,刚好看见门口站了一道挺拔高大的男人身影。
深色的手工西装,内敛禁欲,五官精致俊美,好似天神雕塑,尤其是那双修长邪肆的眉眼,漆黑眸子好似深沉大海一样,看似波澜不惊,实则酝酿着足以翻天覆地的凶悍戾气。
看一眼,就叫人心里发悚。
顾思甜后背微寒,被撞了个正着,登时心虚,傻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靳景川皱眉,嗓音低哑醇厚:“你来干什么?”
顾思甜连忙回过神,眸子一转,嘟起红唇,红着眼圈,委屈万分的模样:“是苏南音叫我来的,她警告我离你远点,不然就要毁我的容……太吓人了!”
她说着,还刻意抬手捂着唇,一副被吓得不轻的可怜模样。
顾思甜是模特出身,身材好,脸蛋好,这样娇弱委屈的模样,漂亮又勾人,可惜面前的男人纹丝不动,连眸色都没有改变丝毫,只淡淡的扔下四个字:“那你滚吧。”
顾思甜猛然愣住,不可置信:“景川,你说什么?”
靳景川越过她,径直进屋,反手关上的门的同时,语气不带丝毫的起伏的又扔了一个字:“滚。”
啪嗒,门彻底的关上了。
留下脸色惊愕又难堪的顾思甜,一人在门口瞪门。
靳景川进了屋,目光在屋子里一扫,看见了茶几那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眉头微拧。
苏南音那个女人有神经衰弱,晚上睡眠很浅,要是睡前喝一口咖啡,都会导致大半夜都睡不着觉。
今天她还喝了半杯,难道今晚都不想睡了吗?
皱着眉头顿了一会,靳景川忽然勾起冷笑,既然她有这个打算,那就好好利用今晚的时间,陪她一起做点比睡觉更有意义的事情。
抬脚上楼,靳景川直接推开了卧室门。
屋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苏南音披着头发,蜷缩在落地窗后的沙发上,侧头盯着窗外的夜景,怔楞出神。
侧脸干净而恬淡,明明没多大的表情,可在靳景川的眼里,就是莫名的诱人。
他抬手扯开领带,几步走到苏南音的身前,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微微发哑:“苏南音,脱衣服。”
简练的用词,公事公办一般的命令语气。
苏南音身体不明显的微微一僵,咬紧的唇,用力的蜷缩起身体,假装没有听见靳景川的话。
靳景川只垂眸看了一眼她抗拒的模样,心里瞬间涌出一股烦闷。
结婚三年,这女人对他,永远这么冷淡和抗拒。
明明他是她丈夫,可她却对他,没有一丁点对丈夫该有亲昵和热情,从来的都是冷脸和冰冷。
是不是只有对那个男人,她才会笑,才会收起这一层不变的冷漠壳子,露出最真实的柔软和温暖模样?
靳景川越想,就越是压不住怒火。
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的用力抬起她的脸,迫使苏南音仰头看着他。
“苏南音,我在跟你说话。”
苏南音表情平静的看着他,只有那纤长的睫毛,在细不可察的轻轻颤抖。
“我不想跟你做。”她开口,直接拒绝了靳景川。
结婚三年,这个女人就从来没有过主动或者顺从的时候。
她的柔软,似乎全都留给了那个出国离开的男人了。
靳景川捏着她下巴的指头狠狠收紧,力道巨大,疼得苏南音眉头皱起,眸子里迅速蒙上一层生理泪水。
“苏南音,你有跟我说不的权利吗?”
他一句话,狠狠的将苏南音的尊严和骄傲,踩在脚底板下。
“你难道忘了,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妻子。不,说是妻子是抬举你了,你就是我身边的一个下贱附属品,说白了,就是个陪床的东西,而已。”
苏南音慢慢抬起睫毛,同样用力的狠狠盯着靳景川:“是啊,我就是个下贱的东西,那一直缠着我不肯放手的你,是不是更加不要脸?靳景川,你要是真讨厌我,就跟我离婚!”
靳景川眸子一眯,怒气四溢,摄人凛冽:“我不要脸?苏南音,你最近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太久没有收拾你,你就忘了你自己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了?”
收拾她……
苏南音脸色一白,抿紧了唇没敢再说话了。
他所谓的收拾,就是用尽各种手段消磨她的锐利,侮辱她的尊严,凡是苏南音害怕的,他就喜欢。
好似看见她难受,就是他最高兴的事情。
“至于你想的离婚……”靳景川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略微松了松,指头暧昧轻佻的摩挲她下巴和唇角的柔嫩肌肤,语气森寒,“你做梦!成了我的靳景川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了,那也得烂在我靳景川的家里。这辈子,不管你是生,还是死,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手往下一滑,用力的抓起苏南音的手臂,硬生生的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压倒在一旁。
苏南音惨白着脸,逃避的侧头看着窗外迷离的夜色,眸子里一片凄楚。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两个月出头,正是需要避免剧烈运动,好好注意身体,防止意外流产的时候,可她却不敢推开身上的男人,怕一个翻脸,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苏南音身体轻轻一颤,流窜出一股强烈的恐惧。
上一次的孩子,就是因为这样没的,她不想这个孩子跟上一次,没了善果。
闭了闭眼睛,苏南音抬手轻轻的扶住靳景川的肩膀,是柔软顺从的姿态,放软了嗓音,带着少有展露的脆弱模样。
“靳景川,我今天身体很不舒服……”顿了一下,苏南音眸子里隐约带着难堪的水光,艰难的低声道,“算我求你了……”
结婚三年,这是第一次,这个女人求他。
靳景川的动作停下了,他撑着手臂,用面贴面的亲密姿势,敛眸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目光锐利深沉,晦暗莫名。
“哪儿不舒服?”他问,声音嘶哑。
苏南音垂下睫毛:“肚子疼……”
靳景川沉默,一言不发,用力的盯着她看,像是将她灵魂看穿。
好知道,现在这个破天荒的展露脆弱模样的女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南音心跳有些快,怕真的被他看出端倪,赶紧主动抬手圈住靳景川的后颈,将脸埋在他怀里,挡住自己的表情和眼神,“你累吗,我们今晚就这样睡觉,好不好?”
靳景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了动摇和迷茫。
这样温顺如猫一样的苏南音,是刚才那个跟竖着一身尖刺,抗拒着跟自己争吵的女人吗?
还是说,他和她这样平和亲密的现在,其实是他在做梦?
苏南音没看见他脸上的异样表情,只是抱紧了靳景川的后颈,软声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靳景川眸色微动,终究还是慢慢抱住了苏南音的后腰,将她用力的按进自己的怀里,哑声回答:“好。”
苏南音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白求他。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谁也没再说话,屋子里一片静谧。
窗外,细微的虫鸣声渐渐清晰,月光清丽,夜风撩人。
良辰美景。
靳景川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这四个字,一向紧绷的面色慢慢缓和下来,他闭上眼睛。
管它是不是做梦,现在,这个女人乖乖的在他怀里,这就够了。
苏南音睡前喝了半杯咖啡,再加上自己一直被靳景川紧紧抱着,她以为今晚自己肯定是通宵睡不着的,但没想到她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而且一夜无梦。
她一直睡眠不好,跟靳景川结婚之后,彻夜失眠更是家常便饭,几乎没有过这样一觉天明,还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的情况。
早上睁开眸子的时候,她一时有些懵。
靳景川还在睡,微微俯首,他的额头与她的额头若即若离的相贴着,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苏南音一抬眸子,就能清晰的看见靳景川的眉眼和鼻梁,没有清醒时候的那种尖锐和冷厉,睡着的靳景川,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温和俊美,像是山水墨画里的美少年,神秘而勾人。
苏南音怔楞的看着他,一时失了神。
她跟靳景川从小就认识,在她爷爷在还在的时候,苏家的公司比靳氏集团并不弱几分,两家人时常合作,苏南音也因此与靳景川相识,苏靳两家家长关系亲密,是彼此最信得过的合作伙伴,但苏南音跟靳景川两个人的关系,就并不和睦了。
苏南音很讨厌小时候的靳景川。
在她的印象里,靳景川阴沉寡言,浑身冷漠,是个刺猬一样的尖锐而且乖戾的小孩,一看就不好相处,偏偏爷爷老是让她跟他一起玩。
最开始的时候,苏南音还会笑着跟他打招呼,分享玩具和美食,可他永远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疏离样子,当时的苏南音也是天之骄女,没那么下贱的总是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久了之后,她也不理他了。
她心想,大不了就是各玩各的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个男人大概是从小就有毛病的,她不理他了,他却死缠着她。
不说话,只是沉默的跟着她,她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像道沉默的冷脸门神,她又好笑又无奈,开始觉得或许靳景川只是不擅长跟人交往,其实并没有那么冷漠。
她开始试着接纳这个性格古怪的沉默朋友,两个人也有过和谐相处的时候,但这份平和的关系,直维持到了那个人出现之前。
豪门家族大多都恩怨颇多,家事复杂,靳景川家里尤其如此。
他父亲有一个弟弟,是私生子,这个私生子有一个比靳景川大两岁的儿子,被靳景川的爷爷接进了靳家,成了靳景川的哥哥,名叫靳墨临。
撇开他有些污点的身份来说,靳墨临是个几近完美的男人。
苏南音见他第一面,就喜欢上了这个笑容温暖的兄长,比起跟靳景川相处时候,她要处处顾及他的情绪,照顾他的喜好,被靳墨临当成公主一样的照顾,让少女时代的苏南音更加喜欢和放松。
所以她喜欢跟靳墨临相处,可靳景川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哥哥,讨厌极了。
也在他出现之后,靳景川就彻底变了一个样。
从沉默古怪,变成了阴沉凌厉,像个不讲道理的冷酷恶魔。
过去的复杂恩怨,苏南音只回忆到了一小半,就瞧见靳景川睫毛动了动,似乎要醒了。
她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靳景川睁开眼睑,从沉沉的梦里醒来,入目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苏南音恬静干净的小脸。
微微垂着,眼睑有些用力的紧闭着,因为太过用力,睫毛一直在不自然的轻轻颤动,彻彻底底的将她的装睡本质,给出卖了。
靳景川一眼就看穿了,嘴唇勾了勾,他抱紧了苏南音的腰,一低头就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苏南音一点防备也没有,身体一僵,瞬间就被靳景川翻身给压住,攻略城池。
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推拒着靳景川的胸口。
靳景川扣住她纤细的手指,十指缠握,分开压在两旁。
炙热的吻一点也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强势汹涌,将苏南音本就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意识瞬间席卷,剥离。
她绷紧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睫毛合上,顺从的接受了这个吻。
感觉到了她的温顺,靳景川的吻立即愈发失控,凶狠得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苏南音喘息低声道;“不行……”
靳景川贴在她的侧脸,轻轻碰了碰她的侧脸和耳垂,嗓音低哑暧昧:“为什么不行?”
苏南音的手掌按了一下平坦的小腹,撒谎小声说:“我太饿了,没力气……你饿不饿,我煮面条给你吃,好不好?”
苏南音只会做一种面,中西结合的番茄鸡蛋意大利面,名字普通得甚至有些诡异,但靳景川很喜欢,在他心里,再贵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这个面好吃。
只是自从靳墨临出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他做过这个面。
两个人结婚后,更是连一块安静吃饭的机会都很少有。
靳景川瞬间就心动了,放开了这个比面条更加可口的女人,只是用力的啃了一口她有些红肿的唇。
“好,今天先放过你。”
苏南音轻轻松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对着靳景川露出一个浅淡却真实的笑容,翻身从床上坐起,柔声说道:“那你等会,我现在就去准备。”
靳景川眸光幽暗的盯着她,沉沉的嗯了一声。
苏南音脚步轻快,快速洗漱之后,很快下楼。
靳景川就坐在床沿上,盯着她的背影身形,目光一瞬不瞬。
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还没有睡醒,但苏南音今天,格外的美好诱人。
如果真的是做梦,那他宁愿自己永远也不要醒来,只要苏南音能一直,对他露出柔软温暖的真实一面。
苏南音快步进了厨房,太久没有下厨,手艺有些生疏,做的番茄浇汁竟然失败了。
她有些挫败,不高兴的撅着红唇,重新又做了一遍。
端着做好的两盘面条出去时,靳景川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了,手里拿着一份晨报,微微垂头,看得入神。
苏南音不由又是一愣,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有些惊慌失措的移开了目光。
将面条放摆在餐桌上,苏南音有些不自然的说了一句:“做好了。”
靳景川收起报纸,也不说半个字,只是拿起叉子就开始吃。
一如少年时代的沉默寡言。
苏南音吃得有些食不知味,总是忍不住抬眸去偷偷瞧他。
心里有些异样,说不出缘由,但那股感觉就是……异常的强烈。
太奇怪了……
苏南音吃了几口面,又摸了一下平坦的小腹,忽然一下子给自己那个异常的状态找到了理由,因为怀孕导致了内分泌失调吧……
一定是的。
一顿早饭,吃得平和安静。
靳景川颇有些意犹未尽,慢条斯理的拿一旁的锦帕擦了擦唇,他默了一阵之后,开口说道:“今天晚上,我回来吃饭。”
苏南音一愣,没反应过来:“啊?”
他以前,从来不回来吃饭的,因为两个人一面对面,不是吵架就是争锋相对,气都能气饱,还吃什么饭?
靳景川皱眉,像是有些不耐烦的重复:“晚餐,还是你做。”
晚上还是吃这个面?苏南音很懵,他难道不腻吗?
可没留给苏南音疑惑的时间,靳景川直接站起身,抬脚往外走。
苏南音连忙回过神,急声叫住他:“等一下。”
苏南音捏着叉子的手指紧张的用力,竭力表情自然的说道:“今天我要出门……我最近失眠越来越严重了,我约了心理医生,今天去做放松治疗。”
听见她的这个理由,靳景川的脸上的表情才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回过身,他继续往外走,背影冷硬冰寒。
“苏南音,记住我的规矩,别乱来,不然……我会要你好看。”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同时,男人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苏南音听着那声震耳的关门声,心尖发紧。
他的规矩……就是要她像只囚宠一样,不能随意出门,不能随意跟外人接触,甚至不能跟陌生男人说话。
没有一丁点的自由和尊严。
苏南音垂下睫毛,怔楞的坐了一会之后,她站起身,将桌子上的连个盘子收拾好,拿进厨房洗干净,整理好。
最后回卧室去换了一身衣服,她下楼出门。
门口,早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刘向就站在车门外等她,一见苏南音就目不斜视的恭敬招呼:“少夫人。”
苏南音点头,沉默的坐进车里。
刘向也不跟她多说半个字,安静开车。
他没有问苏南音去哪儿,靳景川已经通知过他了。
说他是苏南音的专用司机,不如说他是,专门监视苏南音的眼线,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这个靳景川明媒正娶的苏家小姐,日子过得还不如三流富太太有地位和尊严。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苏南音下车往里走,刘向就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
直到苏南音进了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刘向这才停下脚步,守在门口,看了一眼手表,默默计时。
靳景川有交代,他必须要每隔半个小时就敲一次门,确定苏南音真的一直在医生的办公室。
关上病房的门,苏南音转头看向办公室里,里面站着的并不是以前给苏南音做治疗的中年医生,而是出国三年,了无音讯的靳墨临。
苏南音静静的看着他,眸色异常的平静。
是她拜托的心理医生,联系了远在国外的靳墨临,也幸好,靳墨临还留着当初的号码,让她幸运的成功联系上她了。
靳墨临神色复杂,温柔叹息:“小音,你瘦了……”
苏南音抬起明澈干净的眸子,看着靳墨临的眼睛,轻声开口:“你当初的承若,还算数吗?”
靳墨临微微一愣,随即坚定稳声说:“当然算。”
苏南音点了点头,顿了一会,缓缓说道:“那你帮我,离开靳景川。”
靳墨临猛的僵住了,一时没有说话。
苏南音看了一眼他,表情波澜不惊,语气平淡:“你要是做不到,那就算了。”
这句话像是刀子,一下子戳在靳墨临的心口。
三年前,苏家出事,苏南音求助于他,他原本答应了要帮忙,苏南音当时很是感激,还同意了要嫁给他,跟他一起远走高飞。
可是……
靳墨临心脏涩痛,他最后却放弃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苏南音,被迫嫁给了靳景川。
以前是他无能为力,在靳氏公司站不稳脚跟,在靳景川面前,也不能挺直背脊说话,看着她深陷困境,自己却毫无出手相助的能力。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三年在国外,他每天都拼命的工作和学习,三年的奋斗,足够让他稳稳地站在靳氏集团的高层里,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毫无地位的私生子大少爷了。
“我当然做得到!”靳墨临连忙开口,往前走了几步。
苏南音往后退了一步,表情依旧淡淡的:“那就麻烦你帮我制定一个逃跑计划,越快越好。”
她怕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开始孕吐了,到时候要是被靳景川察觉,那就惨了。
靳墨临立即答应下来,说道:“三天之后,我们还是在这里见面,我会给你制一个最完美的逃跑计划。小音,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还有……你离开靳景川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他眼睛里不由带上期翼,当初丢下苏南音,他一直很自责,这三年在国外,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她。
这么拼命努力的在靳氏集团里站稳脚跟,也都是为了她。
现在他有能力了,当然也希望,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好好的生活。”
手指轻轻搭在小腹上,苏南音眸子里,满是向往。
靳墨临很想再说点什么,可看着她对自己彻底冷漠的态度,他满腹的深情软话硬是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默默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慢慢来,苏南音总会感觉到他对她的好的。
就像是小时候那样,他只要比靳景川更加温柔体贴的待她,她就会被自己吸引的。
与靳墨临说好,苏南音还刻意在办公室里多待了一会,等到跟平时差不多的时间离开。
门外的刘向丝毫没有起疑心,毕竟这两年多来,苏南音一直都乖乖巧巧的从未出过任何状况。
刘向跟在苏南音身后,恭敬小心的送苏南音上车坐好了之后,这才绕到前面去开车。
车子才刚启动,他的手机一震,竟然是靳景川的电话。
刘向吓了一跳,连忙接起:“老板?”
这个称呼瞬间让后座的苏南音心脏一跳,后背当场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平时几乎不会联系的靳景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她前脚才刚刚从医院里出来,他就来了电话,难道……知道了她在医院里见了靳墨临?
这个可能让苏南音脑子发黑,心虚又恐惧。
她完全不敢想象,如果被靳景川知道了自己在预谋逃跑,他会怎么发火和惩罚她?
会不会又让她流产?
苏南音捂着小腹,害怕不已,还未镇定下来,就见刘向将手机递到了自己面前,说道:“老板要您听电话……”
苏南音指头有些发抖,咬唇拿过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喂了一声。
“你在做什么?”电话那边,是男人冷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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