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玩微信的人，经常会遇到“附近的人”加你，不是“茶叶女”，就是“炒股妹”，或是“寂寞菇凉”……如果加了，她们聊了一会儿就开始推销茶叶、股票或黄色视频之类。如果真的被她们的甜言蜜语打动，少则损失几十元，多则几千上万。1月8日，重庆小伙到上海出差，因耐不住寂寞，微信加了一个名叫“寂寞菇凉”的人，结果损失4800元，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记者调查发现，微信“附近的人”有可能离你十万八千里，他们要么是打广告，要么是邀人赌博，要么是骗钱……在这背后，其实是一条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的黑色产业链。
个案
微信加了一个“女孩” 重庆小伙遭骗4800元
1月15日16时，江北区北滨路某小区的江枫（化名）回到了家，想起1月8日被骗的事，现在还很气愤。
今年28岁的江枫是重庆某商贸公司业务部负责人，1月8日公司派他到上海出差。
“我去谈业务的地方在上海浦东机场附近，于是我订了浦东机场的亚朵酒店。”他说，当晚吃完饭就回到酒店，在房间上了一会儿网和看了一会儿电视后，就刷微信朋友圈。
23时15分许，一个微信“附近的人”突然加他，看到加自己的人是一个“女孩”。“女孩”的个人签名是“我是一个单纯的宝宝，你们不会和我玩心计”。“女孩”的朋友圈每天都在发动态，还有吃饭、购物的图片。
他认为“女孩”比较正常，便加了对方。
“开始我们聊了一会儿很常规的话题，比如姓什么、在哪里上班、做什么之类的问题。”他说，对方回答中规中矩，还发了很漂亮的照片。到了凌晨，对方突然表示，愿意到他住的酒店的大堂坐一坐。江枫觉得比较安全，便同意了。
他说，“女孩”称自己住在浦东新区，到浦东机场近40公里，晚上坐出租车过来，大概需要200元，“她希望我发一个红包，一是车费，二是表明我没有骗她。”
江枫想到200元又不多，于是就转了200元红包给对方。“女孩”表示一会儿就上车，让江枫把手机号码发给对方。发了电话号码不久，“女孩”拍了一张上车的照片，江枫以为“女孩”真的过来了。
江先生第一次发红包的截图
10分钟不到，“女孩”打来电话说已经过了0点出租车司机不愿意到浦东机场附近，因为回去没有乘客。“‘女孩’告诉我，司机要求加钱，问我愿不愿意再发300元红包。”他告诉记者，之前已经花了200元，而且从电话里也听得出“女孩”在和司机讨价还价，他再次相信了“女孩”，又发了300元。
让江枫没有想到的是后面“女孩”以各种借口让他发红包，比如让江枫发红包表决心，手机没有话费要停机了，前前后后发了3000元红包时，他感到自己被“套路”了，准备“收手”。结果“女孩”一个电话打消了他的顾虑，“‘女孩’说小哥哥发了这么多钱给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晚上如果再回浦东新区太晚了，想在酒店借宿一晚。”他表示，这个借口比较合理，可能自己当时也比较寂寞，经不住“女孩”的甜言蜜语，鬼使神差地同意了。结果，“女孩”要他再发1800元，当晚整个人都是他的。江枫居然真的相信了，又发了1800元。
“从第一次发红包到最后一次发红包，时间过了一个小时，40公里路正常情况下应该到了。”他说，他打电话给对方，“女孩”已关机，他才知道上当受骗了。
1月9日10时，他将此事告诉了在上海的高中同学，并让同学加对方。“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同学和该‘女孩’聊天，结果该‘女孩’在2000多公里以上的北京。究竟对方是男是女仍是个谜。”
个案
“附近的人”套路多 小心，骗你没商量
“经常有‘附近的人’来加我，头像都是很漂亮的女孩，这样的头像我一般不加。”沙区金沙港湾小区的刘先生对加微信好友比较谨慎，不过还是上了一回当。
他说，去年12月初，微信“附近的人”加自己，他一看头像是一个40多岁女士，签名是“茶道就是人生”。“我是一个爱喝茶的人，看对方也喜欢茶，便加了对方。”刘先生说，对方直接说是经营茶叶的，地方在盘溪茶叶市场，还发了一个大门照片。想到盘溪是重庆最大的茶叶市场，还有大门照片，照片上有销售茶叶的品牌、地址，就没有从套路这个方面想。
“她在微信上给我推销各种茶叶，让我少量购买一点新品品尝一下。”他说，看到对方很真诚，而且谈到茶艺头头是道。于是，他购买了三种总共1500多元的茶叶。对方表示，通过物流，两天就可以到货。
他告诉记者，莫说两天到货，就是10天都没有到货，在微信上找对方，结果对方把自己拉黑了。
上当受骗的还不止江枫和刘先生。新牌坊的成先生，1月初某天23时许，通过微信“附近的人”，加了一个自称“寂寞菇凉”的“女孩”，聊了1个多小时，“女孩”主动约他到解放碑玩耍，“当时太晚了，我拒绝了邀请。”他说，怕是酒托没有去。
“结果‘女孩’又主动表示到新牌坊来见我。”他说，新牌坊是自己的地盘，应该不会被骗，就同意了。但对方让他先发200元红包，说万一到了新牌坊，成先生不愿意见她，她就亏大了。成先生纠结了一分多钟，还是给对方发了200元红包。“对方收到200元红包后，立即把我拉黑，我就知道上当受骗了。”
纵深
微信号越久价越高 “号商”倒号赚钱
电子商务专家曹东林说，微信上遇到的“茶叶女”“炒股妹”“寂寞菇凉”等好听、动听、诱惑人的微信名字，有可能是一个骗钱的“陷阱”。这是骗子利用陌生人的情感赚取黑心钱，这是一条黑色的产业链，他们各司其职，骗取各种各样的钱。
微信要让对方认可，就要有一个可靠、温馨的微信号，而微信号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建立起的，所有骗术最核心的地方就是“号商”。
他说，“号商”的作用是将各个平台养好的号卖出去。什么是养好的号呢？这些号都是注册了一段时间的“老号”，一般情况是三个月以上，而且还要有照片、有动态。
“微信号越久，价格最高。微信号的动态越丰富，照片、视频越多，价格越贵。”他说，这样的微信号有的可以卖到上万元，一般3个月左右的微信号在几百到几千元不等。
骗子买到微信号后，就通过“附近的人”到处加陌生人，“他们像网鱼一样，广撒网。”他说，大面积撒网，一定有被网住的鱼，然后就需要聊天的人，这就是骗人的第二步——“键盘手”。
“负责聊天的人被称为键盘手。”他说，微信头像有可能是“美丽”“清爽”的美人照，但和你聊天的人其实就是一个“键盘手”，可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男人。
以上门色情服务为例，键盘手要发照片、发视频……总之聊来聊去，最终就是为了问到对方的地址、电话、线上转账这些。如果人在家里，要先让对方转定金，多则上千，少则100元或者200元。如果是酒店，要让对方拍下房卡、房间号，再通过定位器给他们一种马上就到门口的错觉。
“键盘手”收入多少和成功的比例有关。
他说，“键盘手”聊天成功了，就需要打电话的人和对方沟通，打电话的人称为“打手”，她们的声音甜美，以女生为主，她们的存在就是要让受害人更相信骗子。她们会以各种理由让受害人多掏钱，什么人身安全啦，道具费，服装费等。一直到对方不愿转钱或是意识到被骗后，立马拉黑删号停机。
他说，所有的骗子都有一个组织者，他需要把“微信号”“键盘手”“打手”组织起来。
“这是一条黑色产业链，分工明确，警惕性高、机动性强、花样繁多，做得好的，三四个人一天下来基本能有上万的流水，堪称暴利。”他说，但是这个黑色产业链具体有多少“产值”，没有人统计，也没有办法统计。
■警方
不要乱加“附近的人”
1月15日，江北警方告诉记者，微信“附近的人”可以通过虚拟软件定位，设置成“附近的人”，“这样的技术已经不是很先进了，可以随时设置，但需要下载一个微信虚拟定位软件。”警方表示，微信里“附近的人”有可能在四川、深圳，甚至更远的大连、长春，离你有十万八千里远。
曹东林说，目前市面上的微信虚拟定位软件只能够实现单向查看，即只能看到对方，对方看不到自己。“所以现在很多商家通过主动跟‘附近的人’打招呼的方式来进行营销。”他说，但有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骗钱。
他表示，还有微信综合营销软件电脑版，这个软件支持强大的加好友功能，自动添加导入的手机号码，全国任意定位自动添加“附近的人”，自动添加你加入的微信群好友。最后一种是微信定位大师，是一款功能强大的手机定位辅助软件，主要是帮助微商、上班族、娱乐人群打造一个定位修改工具，可以定位到任何地方，通过地理位置的定位，你可以认识全球各地不同的朋友，体验不一样的乐趣。
“这些功能本意是好的，但是却被一些不法分子利用，成了骗钱的工具，网友还需要擦亮眼睛。提醒广大市民，不要乱加‘附近的人’，以免上当受骗。”江北警方表示，一旦发现自己被骗，应该尽快报警。
上游新闻·重庆商报记者 郑三波
起底微信「养号」产业链：有人身家千万，赚了几套房
文 | 陈桥辉 编辑 | 杨晓鹤微信作为一款国民App，月活高达11亿，可以说，微信嫣然成了一个巨大的流量池和生态，在这片广阔“肥沃”的生态中，诞生了诸如微信MCN、微商、微店等商业场景，让一些创业者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除此之外，微信背后还隐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产业，比如“养号卖号”的生意，这个生意经过了十多年的发展，已经造就出一个庞大的商业生态。
由于视频号的交易是虚拟的，所以买家被骗也是常有的，微信官方也采取了措施，在还没有开通视频号用户的“个人中心”里，标注了一段“不要相信任何可以购买或者加速开通视频号的方式”的提示。但是，这并不能杜绝交易，只要有利可图，都会有人铤而走险。
除了最近爆火的微信视频号，微信号也被瞄上了。
微信近日改版，微信号可以进行修改。于是，有很多网友都希望，能重新起一个好记的微信靓号。因此，倒卖微信靓号也就成了一些人的牟利手段，并形成了一个产业链。
业内人形容这些从事养号、倒卖账号的人为“养号人”，或者“玩号人”，他们经常拿“币圈”来类比，把微信号看作BTC（比特币），把QQ号看作ETH（以太坊），“好比是赌徒。”
说到“养号人”的由来，不得不提到早期注册倒卖网站域名的玩家。
玩域名的人，在业界俗称“米农”（域名亦称玉米，取其谐音）。早期的知名“米农”，不乏58同城CEO姚劲波、美图CEO蔡文胜等互联网圈的大佬，靠注册交易网站域名赚取了第一桶金。
1999年，互联网热潮兴起，学计算机专业的姚劲波大学毕业，工作之余做了一个以域名注册交易为主业的“易域网”。几次域名交易，让他名声鹊起，曾拍出1100万元高价的极品数字52.com，便是出自姚劲波之手。后来创办58同城时，资金几乎断裂，姚劲波卖了个域名，换了几十万给员工发工资。
蔡文胜在2000年从一份香港报纸得知，business.com域名卖了750万美元，天价交易额，让蔡文胜醍醐灌顶，随即他开始做起了域名的生意。
凌晨3点，从睡梦中醒来，抢注域名成为了蔡文胜的日常。但好看的域名实际上很难注册到，而且没有人买的前提下，每年还要续费，所以亏得多、赚得少。蔡文胜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抢注那些有价值的域名上。
经过短短两年，他就卖出了1000多个域名。像爱奇艺、优酷土豆、新浪微博、360等优质域名交易都出自他的手，而360.com域名卖了一个亿，入选史上十大最贵域名交易名单。
“米农”们争先恐后地入局，优质的域名越来越少，投入大量金钱却赚不到钱，是当时乃至现在的“米农”的真实写照，于是“米农”纷纷转到抢注极品ID账号的行列。
极品ID账号，包括好看的QQ号、邮箱、微博号、微信号、抖音号、快手号、手机靓号等等，这些稀缺的ID账号之所以具有价值，是因为除了好看、好记之外，还可以让人在虚拟或者现实生活中，得到身份和荣誉上的心理满足。
在早期的互联网中，有些“米农”或者其他从业者，就嗅到了QQ靓号的价值和“投资前景”。在QQ刚出来时，他们就开始疯狂注册5位、6位QQ，随着QQ注册的人越来越多，短位号资源也逐渐变少，到了2000年，QQ号增加到了8位数，现在更是长达10位数，他们手中的短位号价值也随之暴涨。
在微信问世之前，QQ是国内第一大社交产品，也是用户量最大的产品。一个短位的QQ号，或者排列组合好看的QQ号，就像一张漂亮的社交名片，会让许多人去主动加你。
腾讯也是看中了这点，所以自己也做起了QQ靓号的生意。一位行业资深人士告诉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2003年他曾在QQ的官方靓号站上，花了240元购买了一张QQ靓号卡，可以随机获得一个5位的QQ号，当年凭着这个5位QQ，有很多人加自己，让自己在虚拟的互联网世界中，备受“尊重”。‘
哪怕是现在，也有很多人加他，但是更多人加他的目的，是为了买他的5位QQ号，而这些人其实就是“养号人”。据他介绍，当时“养号人”报价1万收他的5位QQ，但被他拒绝了。
Tech星球在网上搜索5位QQ号，发现有很多卖QQ号的网站，这些QQ靓号网站中，对5位QQ号的标价都在2万元以上，而且不乏卖家。假如按“养号人”的1万收，2万卖出去，就可以赚取万元的利润，这怎么会不令人心动？
资深“养号人”陈琨向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表示，这些收购短位QQ的“养号人”，实际上赚的并不多。像那些早期注册5、6位QQ的“养号人”，靠买卖手中的0成本短位号，现在已经赚下几套房了，身家千万的也有。
而且，“养号人”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了一条完整的QQ号交易产业链。
“养号人”李勇介绍，像QQ号的交易，一般会在各种数字论坛中进行，其中交易的QQ号不计其数，从5位QQ到10位QQ都有，而且像抖音号、YY号等也可以交易，通常每天的交易量在1000以上。
论坛中的“养号人”叫做号商，他们提供账号资源，每一单至少可赚取3成的利润，所以收号的“养号人”，一般按照现在QQ号市价的7折收购，然后倒卖。
而数字论坛作为平台方，可以赚取交易的手续费，一单至少5元，还有网站的广告费、会员费等等。行业人士估算，一个数字论坛每年能赚到至少百万以上。
李勇还透露，像QQ号的交易，一般能够赚大头的“养号人”，都会发展自己的代理，有些收费，有些不收费，代理可以获得头部“养号人”的号码资源，再通过加价卖出。
“要是勤奋些，一天一般可以赚200元以上，最少也能赚几十元，我身边有朋友靠卖QQ号，月赚2万元，还有一个兼职卖QQ号，一个月也能赚2000元”，李勇说。
有利可图，因此参与的人越来越多，不乏00后也参与其中。
他们会创建一个QQ拍卖群，并成为群管理，卖家通过群管理在群中拍卖QQ靓号，拍卖成功后，买家会将中介费给群管理，等QQ号成功换绑手机后，群管理将买家的钱打给卖家，完成交易。
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通过与一个00后管理员聊天得知，拍卖会通常在晚上进行，“一个群一天会走100个成交量，一般一单交易的中介费5元，由于每个群管都会独自开拍卖单，所以一天所获得的中介费各不相同，但是一个月至少会有1000元进账。”
但是，买卖QQ靓号的红利期，在持续十多年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影响，一方面，来自腾讯对这类灰产的严厉打击，另一方面，来自于腾讯的另外一款社交产品微信的诞生。
2011年，微信的出现，让QQ的社交地位受到影响，也让QQ号交易行情受到冲击。
一位“养号人”向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表示，现在的QQ靓号是有价无市，而且QQ靓号也开始降价出售，自己当时投资的20万元，已经赔了一半进去。但他并没有放弃这个行业，“现在已开始进军买卖微信号的市场”。
同QQ号一样，好看易记的微信号也受人青睐，特别是销售人员以及老板们，他们会钟情好看的微信号。
近期，微信改版，新的微信号修改规则，允许用户可以自定义至少6位的短位微信号。
按照“养号人”的说法，他们会注册6位好记的微信号，比如AAAAAA这类的微信号，业内叫做“全A号”；还有ABABAB这类“AB号”，只要是好看易记的微信号，都会争抢注册，然后拿去卖。
今年6月，微信开放微信号可以一年一修改的功能，这对于“养号人”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们可以把手里的囤积的微信靓号，卖给那些想要靓号，但却注册不到靓号的买家。
最近，“养号人”的朋友圈中，也多了许多迁移微信号，或者直接代注册微信号的生意，一单在80-150元之间。
当然，好看的微信号也并不都是通过直接修改而来的，有部分来自手机号，还有部分来自QQ号。
为什么会来自手机号和QQ号呢？这就要说到微信加好友的机制了。由于当时，微信可以绑定手机号和QQ号，在微信中，用户可以直接搜索对方的手机号或QQ号加好友，才形成了现在的微信社交关系链。
如今的微信中，仍然保留这两个加好友的功能，那么像短位以及排列组合好看易记的QQ号，成为了争抢的对象，而手机靓号同样也成为了商人们的选择，微信号的交易不仅变得多样化，而且也越加繁忙起来。
据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了解，部分手中掌握5、6位QQ的“养号人”，在倒卖QQ号的同时，也开始对一些买家出租5位QQ号在微信中的“绑定权”。
5位QQ号的出租费，根据类型的不同，价位也不同，一般的5位QQ号每月500元，像尾号是连着相同数字的，俗称豹子号，每月出租费可达上万，买家多为销售人员以及玩号的人。一个“养号人”凭着手里短位QQ号的出租，一个月可以赚3万元。
而倒卖手机靓号的从业者，同样会在出售手机号时，打上通过手机号加微信好友的标签，一些尾号4连（比如手机号12345678888）的价格在3万左右，尾号的连号越多，价格也会越高。
在“微信靓号”的生意之外，有“养号人”开启了另外的生意，比如代刷。
他表示，自己做的规模比较小，规模做得大的“养号人”，其微信号会更多，而且会买上千个二手手机，每天登陆上千个微信号保持活跃，“因为不活跃的微信号会被腾讯微信平台收回，或者封禁”，同时也能保证生意到了，就可以接单干活，避免一个手机多次换号的繁琐操作。
基于微信号的灰色生意，链条还在继续延伸。
微信号可以作为第三方，登录许多App。所以，“养号人”也会将号码生意转移到其他App，由于一些App也有着和微信号一样的功能，每当互联网大厂上线新的App产品，“养号人”就会通过微信号登录该App，进行ID或者昵称的抢注，比如抖音号、快手号。有些养号人，甚至会为此“铤而走险”。
媒体曾报道，抖音公司发现，数据库内至少2900余个抖音账号被修改了，后经调查，付某应下家需求，以1万元的价格定制抖号“88888888”，下家以1.5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实际使用者。
由于养号本身是灰色产业，所以平台会对这类行为予以打击。
据“养号人”张伟介绍，去年底，腾讯推出了一款名为“朋友”的社交App，上线当晚他注册了几百个好记的ID账号，而且许多“养号人”也蜂拥而至赶来抢注。
其实，这只是平台方对养号行为的一种打击办法，像抖音、腾讯以及微博等平台，会不时的对这类灰产行业采取封群、封号的处理办法。而“养号人”也会与这类平台进行周旋，继续从中牟利。
现如今，越来越多的“养号人”开始向微信转移，并凭着微信号多点散发，账号交易逐渐成为他们日常收入的主要来源。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养号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这也成为了养号人的写照。
随着今年《民法典》的颁布实施，以及民商事法律对虚拟财产的规定不断细化，合法的网络虚拟财产，和普通现实财物一样，成为买卖、赠与或者继承的标的。这也就意味着，网络账号交易这个行业，将会被赋予新的意义，但作为平台方，如何在法律框架界定养号的行为，也将会成为他们考虑的一个重点。
但是，养号毕竟是一个灰产，一不小心就会触碰红线。养号的生意和产业，正在变得越来越大，但这种产业的不少行为的界定，还处于模糊地带，对于“养号人”来说，未来充满了未知数。
（应受访者要求，陈琨、李勇、张伟为化名。）
微信的黑色产业链是怎么赚钱的？
以微信号为例，最初出现买卖个人微信账号的情况，是营-销公司为了制造虚假的点击量，所以大量购买个人微信号，给公众号刷爆款、刷点赞、炒作事件、并在朋友圈微信群进行大面积覆盖。后来，微信号的买卖，逐渐延伸到“可实名”、“可交易”，一个微信号大概60元，从收号、养号、卖号到销售，分工明确，形成一条龙服务。
根据国内领先的互联网安全新媒体FreeBuf报道，一个微信号的成本为2.5元左右，养一段时间之后再出售，注册满月、满三个月、满一年的微信号分别可以售出15元、40元、90元的价格，除去人力成本平均可以赚取30-50元，当然了这只是前两年的数据，如今的价格是在不断上涨的，微信很早就关闭了通过QQ号注册的通道，
必须使用手机号注册，而一张黑SIM卡最终在黑产商中能产生至少100元的收入，对此微信也是在这方面重拳出击，许多虚拟运营商甚至是运营商小号，都拒绝了微信号的注册。为此，黑产商也想出了新的对策，那就是从社会上收购高质量的号码，
账号的交易价格与其注册时长、注册地域及功能齐全程度等相关。总的来说，国外注册的比国内注册的贵，账号申请时间越早越贵，账号功能越多越贵，已经实名认证，无封号投诉等不良记录的，就属于优质号码，在多家网赚平台上，各种兜售、回收社交平台账号的信息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