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在中东的影响力,沙特买导弹对中东的影响

沙特与俄罗斯达成一致,决定大幅减产石油,这让美国人很焦虑:经营半个多世纪的中东,难道现在真的守不住了?

对此,美国智库大西洋理事会日前刊文指出,反恐战争结束后,美国把中东视为大国竞争的战场,认为中国是其中最大的对手,而俄罗斯则是“较小程度”的对手。文章认为,美国的这种看法是十分错误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美国只想着大国竞争,却忽视了中东国家自己的想法。

(沙特能源大臣萨勒曼)

正如这篇文章所言,10月25日,沙特能源大臣萨勒曼表示,美国总是要求沙特选边站,但有没有考虑和沙特人民站在一起呢?沙特外交部也强调,沙特希望与各方接触,并非常重视与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国家的关系。

沙特的呼声,其实也代表了大部分中东国家的看法,美国的横行霸道,他们早就看不惯了,沙特此前与俄罗斯达成一致,决定每天减产200万桶石油,只是这种矛盾长期积累下的一次爆发——实际上,中东的风向,已经变了。

长期以来,除了国情特殊的以色列,美国就从未把中东国家看在眼里,更别说尊重他们的意见,考虑他们的利益了:在中东,只有美国的利益。苏联解体后,美国更是在中东及其周边地区横行霸道,谁不服,美国就直接挥舞武力大棒: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都深受其害。其他中东国家也慑于美国强大的军事实力,不敢做声。

但现在的风向不一样了。一方面,为了集中精力在亚太地区对付中国,美国不断在中东地区收缩力量,美军接连从阿富汗、伊拉克撤出,甚至连叙利亚都快站不住,那里的美军现在除了抢石油几乎无事可做;另一方面,随着中俄的崛起,“中东棋盘”上不再只有美国一个玩家,美国要在中东同时面对两个大国对手。

而其中,美国将中国视为优先级更高的对手,而不是在中东经营多年的俄罗斯,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相比于俄罗斯,中国的经济实力更强。和平问题,已经不再是大部分中东国家现在面临的主要矛盾,发展问题才是这些国家的头等大事。那么谈到发展问题,还有哪个国家比中国更有吸引力呢?除此之外,中国与中东国家有着更强的经济互补性:俄罗斯的能源,中东不怎么缺;而中国的技术、资金和标准,正是许多中东国家急需的。

另一方面,那就是中国从不干涉中东国家的内政,尊重这些国家的想法,不要求他们选边站队。可以说,在中美俄三国中,中东国家恐怕最喜欢跟中国打交道。美国那套霸权主义外交,这里就不在赘述了;俄罗斯呢,虽然不搞美国霸权主义一套,但出于地缘安全的考虑,仍然将中东视为其“战略缓冲”的一部分,因此在一些问题上,比如叙利亚问题,多多少少还是会比较强硬,从而让他国产生一定的戒备。

美国把中国视为优先度更高的竞争对手,这一点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美国把竞争模式搞错了。美国认为,中东地区的大国竞争,就是看哪方能让更多国家站在自己一边。然而在世界多极化的趋势下,外交上的多元平衡,才是对中东国家最有利的,而非单纯的“一边倒”。

(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和沙特外交大臣费萨尔)

毫无疑问,对于中东国家来说,如何在大国关系的风云变幻中处理好这种多元平衡,是一种挑战,但更严峻的挑战在于,如何改变中东国家单一的经济结构、如何推动本国的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如何解决新冠疫情和俄乌冲突带来的叠加危机。

中国欢迎公平竞争,但我们要比的是谁能为中东国家提供安全稳定的发展环境,谁能为中东国家提供实现经济发展的现代化资源。换句话说,中美俄三国,谁能更好地推动中东国家发展起来,谁才有可能成为在该地区进行博弈的最终赢家。

沙特在中东的影响力,沙特买导弹对中东的影响

关于中东局势的问题

  中东地区动荡的主要成因
  一、宗教冲突引爆地区局势
  中东地区是世界三大宗教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发源地,虽然三教出自同门,但彼此间的争执、冲突一直延续千余年。宗教间的不包容和极强的排他性,使中东地区自古就被打上了动荡的烙印。
  首先,巴以问题不解决,中东难有宁日。巴以问题一直是中东地区稳定所面临的首要问题。以色列凭借美国的支持,在本地区始终占据优势,其与阿拉伯国家的关系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这也促使中东地区的民族矛盾不断升级。
  其次,伊斯兰教派之争使中东动荡局势加剧。中东地区除以色列外,其他国家大多以伊斯兰教为本国的第一大宗教,伊斯兰教又分成逊尼和什叶两大教派,这两大教派间的纷争、冲突千余年来未曾中断,至今仍在继续。叙利亚内战难以平息、伊拉克局势不断加剧,均源于什叶派执政的当局与反政府的逊尼派武装之间的冲突;什叶派的伊朗与逊尼派执政的沙特、巴林之间的龃龉难以消除;甚至沙特和巴林内部也存在什叶派和逊尼派之间的矛盾,不能排除两国政坛出现动荡的可能性。
  此外,伊斯兰教势力与世俗势力间的难以调和也使得一些阿拉伯国家陷入动荡。埃及穆兄会通过选举掌权,随后被世俗军方势力赶下政坛,颇令埃及伤筋动骨,也加剧了本地区的紧张局势。
  二、域外势力不断插手
  中东地区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并且油气资源十分丰富,一直为世界大国所重视并力图将其控制。冷战时期,美国和苏联就在中东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战线。苏联崩溃后,一家独大的美国改变了其依靠代理人以色列制衡阿拉伯国家的常规,亲自出马向宗教色彩极为浓烈的中东地区国家强行输出西方民主模式。美国在十几年间,两次挥兵攻打伊拉克,一次兵犯阿富汗,至于美国帮助反对派颠覆地区国家的实例更是比比皆是。
  阿拉伯媒体曾披露,欧盟一直觊觎中东丰富的油气资源,也不断染指中东。据披露,欧盟曾有意大量购进卡塔尔天然气以使自身的油气供应呈多元化,摆脱过渡依靠俄罗斯天然气的被动局面。欧盟与卡塔尔甚至试图铺设一条由卡塔尔途径叙利亚再经土耳其最终将天然气送至欧洲的管道。但叙利亚出于维护与俄罗斯传统友好关系的战略考虑予以拒绝,由此激怒了卡塔尔和欧盟。因此欧盟和卡塔尔不遗余力地支持叙反政府武装推翻叙利亚现政府,除了价值观上的差异,其与阿萨德政权在现实利益上的分歧也是重要因素。
  三、阿拉伯国家内部相互猜忌,难以包容对方
  阿拉伯民族号称是一个大家庭,并且还成立了一个协调各国立场的阿拉伯国家联盟(阿盟),但成员国间的相互指责、谩骂甚至冲突并没有因此减少。埃及指责卡塔尔支持穆兄会,伊拉克和叙利亚则批评沙特、卡塔尔等海湾国家资助反对派武装,沙特、阿联酋、巴林因为对卡塔尔的不满愤然召回大使,等等。在颐指气使的以色列和动辄颠覆阿拉伯国家政权的美国面前,阿拉伯国家全无“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理智和大局观,只是醉心于内部争斗,使中东丧失了稳定的基础。
  影响目前中东局势的地区国家因素
  中东局势目前看似眼花缭乱,复杂难测,实则有迹可循。埃及、沙特、以色列、伊朗四个地区强国,无论内政还是外交均对本地区产生较大影响,是影响地区的主要大国;叙利亚、伊拉克虽曾有过地区强国的辉煌,但当下内乱严重,当局自身难保,尚无力他顾,只是本国的战乱极有可能殃及邻国以及其他国家,但这也只是当事国非本意的战火外溢;外部势力尤其是美国插手中东,使中东局势更趋紧张;其他域内国家由于国小力微,对整个地区局势影响不大。而当下,也门危机是中东地区所面对的主要问题,如处理不当,甚至会导致整个地区的剧烈动荡。
  一、也门因素
  也门前总统萨利赫于2011年11月23日在沙特首都利雅得签署权力移交协议后,并未将实权真正交到副总统哈迪手中。在萨利赫时期,政府军和胡塞武装是“官匪”关系,政府军多次对胡塞武装进行围剿,甚至还击毙了胡塞现任领导人阿卜杜勒?马利克?胡塞的父亲和兄长。但下台后的萨利赫试图东山再起,重掌权柄,便与背后有伊朗支持的胡塞组织暗通款曲,利诱胡塞武装大举攻击哈迪政府,致使包括也门首都在内的大部地区被胡塞占领。其实胡塞部落总人口不足百万,仅占也门人口的5%左右。属于什叶派的萨利赫与胡塞为了共同利益走到一起,取得了极大成功,距呼之欲出重新掌权几近半步之遥,如任其发展下去,也门则很可能为伊朗所掌控,如此以来沙特将面对的局面是:北部是亲伊朗的叙利亚、伊拉克什叶派政权,南面则是亲伊朗的也门,而东面就是伊朗,逊尼派执政的沙特实际上将处于伊朗势力的三面包围之中,这是沙特万万不愿意看到的。于是,沙特不顾国际法,也不经过联合国授权,突然空袭胡塞武装和支持萨利赫的军队。现在的也门问题实际上已经不由也门人决定了,最终还要看伊朗、沙特的角力或讨价还价的结果。
  以沙特为首的联军对也门的轰炸,客观上还为基地组织的壮大提供了难得的肥沃土壤。4月4日,驻守在也门东部省会城市木卡拉的亲萨利赫军队在未受到空袭的情况下,突然撤出木卡拉,基地组织武装旋即占领该城,并从监狱里释放了300多名囚犯,其中包括也门基地组织指挥官哈立德等许多基地组织重要成员,基地组织势力迅速壮大。更为可怕的是,支持萨利赫的军队在撤离时,遗留下大量武器装备,甚至包括坦克、大炮等重型武器。这些先进的武器装备,是也门基地组织之前从未有过的,其战斗力必获惊人提升。联军发言人艾哈迈德?阿西里也承认此事后果严重,“也门将因此处于不稳定状态中”。其实,岂止是也门,就是整个中东也难保证不遭到来自也门基地组织的袭击。
  二、埃及因素
  埃及是阿拉伯世界的政治和文化大国,无论是和以色列的战争,还是率先承认以色列,埃及对整个中东局势的影响十分巨大,即使埃及由于穆兄会和埃及军方势力为争夺国家最高领导权而发生直面冲突陷入混乱的境地,其在中东地区的作用也难以令人忽视。但埃及军方推翻穆兄会政权,尤其是将穆尔西判处死刑的过激行动,已经引发了骚乱,穆兄会的报复行为加剧,埃及局势短期内难呈平静。
  穆兄会在2012年通过选举上台执政,立刻引起了全球关注。穆兄会在埃及掌权及其势力日渐扩大,势必削弱沙特在伊斯兰世界的宗教地位,这使沙特惶恐不已。所以,沙特不遗余力地资助埃及军方世俗势力打压穆兄会。2013年7月埃及军方推翻穆兄会穆尔西政权不久,沙特便牵头与阿联酋、科威特联合向资金极为拮据的埃及临时政府提供超过百亿美元的援助,以稳定埃及日益下滑的经济,帮助军政权获取民心。沙特还承诺为塞西与俄罗斯签订的总额接近30亿美元的军购协议合同埋单,希望借埃及军方之手打压穆兄会并防止其东山再起。
  三、沙特因素
  沙特是全球石油大国,在中东地区的能量不能忽视。并且由于依靠美国在背后撑腰,经常在地区事务中“任性”作为。其置联合国与国际法于不顾,挑头空袭也门便是实例之一。
  沙特以最正牌的伊斯兰教大国自居,一直怀有地区第一伊斯兰国家的梦想,但现实是其近邻伊朗是什叶派国家并且综合国力还在沙特之上,沙特防伊朗胜过防以色列。沙特和伊朗两国一直是冤家对头,而沙特东部地区的什叶派群体也时常有反政府的游行示威等行为。因此,沙特最大担心的并不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民主价值观”向中东地区的输出,而是伊朗和什叶派执政的伊拉克与叙利亚,这也是沙特积极支持叙利亚和伊拉克的逊尼派反政府武装的原因。
  四、伊朗和以色列因素
  美国搞乱中东,明面上帮助了以色列,暗地里无意间成就了伊朗,这是美国始料未及的,伊朗和以色列是地区动荡的受益者。美国推翻逊尼派的萨达姆,实际上为伊朗和以色列除掉了一个劲敌。而在美国占领下成立的伊拉克政府又是什叶派执政,历届亲伊朗,就此意义而言伊朗比以色列所得实惠更多。阿拉伯世界所发生的所谓“阿拉伯之春”,都没有实现政局稳定、经济增长,相反使当事国陷入动荡,结局是伊朗和以色列趁势坐大。
  伊朗已经成功打造了一个从巴林、伊朗、伊拉克延伸至叙利亚和黎巴嫩的什叶派“新月地带”,对中东局势的影响举足轻重。伊朗4月2日与相关六国就核问题达成框架协议,6月底极可能达成最终协议。西方对伊朗的制裁将逐步解除,伊朗与西方的关系将缓和,其综合实力将继续增加,对本地区的影响力将随之上升,伊朗因素将愈发重要。
  以色列目前处于前所未有的有利时机。阿拉伯国家内乱不止,阿拉伯民族的综合实力被极大削弱,对手伊朗正饱受制裁之苦,土耳其与以色列关系良好。以色列的应对策略是乐见阿拉伯分裂、争斗,并利用有利时机进一步发展壮大自己。但在原则问题上,以色列依然保持强硬,比如数度空袭叙利亚境内目标、打击巴勒斯坦哈马斯等。中东乱象似乎与以色列无关,但实际上以色列与阿拉伯世界的纠葛一直是中东最难解的问题。
  中东局势向何处去?
  中东目前的热点是也门局势、伊拉克和叙利亚问题,但巴以问题还是中东未来潜在热点。埃及在塞西当选总统后能否实现政局稳定、海湾国家政体是否被冲击甚至被更换门庭、伊拉克库尔德区的分裂图谋能否得逞等,依然被国际社会所关注。
  一、也门问题短期内难以解决,以沙特为首的联军对也门的轰炸使也门问题复杂化,并有可能向地区化转变
  沙特空袭也门实是一大败招:不仅没有降服胡塞和萨利赫,反而呈骑虎难下之势,欲进无力,欲退不甘。沙特在空袭前为胡塞武装和支持萨利赫军队划出的不准进入亚丁的红线被轻易踏破,被沙特承诺恢复合法地位并重返也门执政的哈迪政权还尴尬地滞留在利雅得,胡塞和萨利赫依然是左右也门政局的主要力量。目前,也门境内已经燃起了战火,也门基地组织火中取栗,得以壮大,沙特的空袭将也门推向伊朗几成定局。与此同时,靠近也门的沙特边境地区自空袭后屡屡遭到胡塞武装的袭击,沙特的边界安全值得重视。
  二、“伊斯兰国”的突起加剧中东紧张局势
  伊拉克在美军撤出后局势骤然恶化,逊尼派反政府武装针对政府军警的袭击不断增多,尤其是自2014年6月份以来“伊斯兰国”武装由叙利亚掉头南下伊拉克,攻城拔寨,直逼首都巴格达。于是,已经从伊拉克开溜的美国又空袭了“伊斯兰国”,伊拉克总理马利基也充当了一回替罪羊被撤换。
  然而人数不过万余人的“伊斯兰国”何以搅动整个中东局势,着实引人深思。其实,从基地组织派生出来的“伊斯兰国”和叙利亚其他反对派组织都曾得到过沙特、卡塔尔等海湾国家以及美欧等西方国家的资助。有分析人士认为,“伊斯兰国”或许可以成为美国在中东可资利用的一张牌。因为伊拉克、叙利亚和“伊斯兰国”缠斗的结果是阿拉伯民族力量的被削弱,并且“伊斯兰国”这股祸水还可以“酌情”被美国引向伊朗甚至沙特。至于2014年8月8日美国开始空袭“伊斯兰国”则更容易被人理解:因为美军当天空袭的目标是“伊斯兰国”武装用于攻击伊北部城市埃尔比勒库尔德守军的火炮阵地,也就是说“伊斯兰国”是在和库尔德人作战时遭到了美军的空袭。事实上,美国一直企图将伊拉克肢解为什叶派、逊尼派、库尔德派控制的三个地区,美国参议院2007年9月26日就已通过了这一项肢解伊拉克的决议。不难看出,当“伊斯兰国”的攻击目标偏离了美国允许的范围时,其才遭到了来自美国的空中打击。而美国和“伊斯兰国”在伊拉克的肆虐是否有关联,看看美国曾经武装萨达姆和本?拉登的事实便可得出结论。
  三、埃及局势不容乐观
  穆兄会虽然被取缔,但其在基层民众中拥有众多的支持者,并且穆兄会过去数度被当局打压、取缔,有着顽强生存能力和开展各类斗争的经验,上台后的塞西轻松摆平穆兄会的可能性不大。另外,埃及经济短期内难有复苏迹象。埃及当前内外债总额达1.7万亿埃镑(约合2400亿美元),约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93%,每年仅利息就有2000亿埃镑(约合282.4亿美元),如此高额的外债和利息足以吓退外来投资者并最终压垮埃及经济。
  四、巴以冲突虽告一段落,但将来难免再起冲突
  巴以问题堪称中东问题的根源,耶路撒冷归属、巴勒斯坦难民回归、水资源分配等,均是摆在巴以双方面前现实但又难以找到解决办法的难题,巴以和解难似登天。而阿拉伯国家不管是否出于内心的真情还是来自表面的假意,在巴以冲突中必须发出支持巴勒斯坦人民事业的支持声,因此巴以问题不解决,阿以也不会有全面和平,中东难有安定。
  综上,中东地区局势未来依然呈紧张之势,并且有可能会加剧。然而,毫无疑问的是,阿拉伯世界是美国式民主输出的冤大头:阿拉伯国家陷入动荡,整体力量明显下降,民族复兴又被推后,与以色列、伊朗的实力差距更加拉大,中东地区实现和平与和解的愿望短期内难以实现。

王晋:中国如何应对叙利亚重建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王晋】
虽然叙利亚的战火尚未完全平息,但是中国已经开始逐步涉足当地的战后重建工作。近日,中国阿拉伯交流协会副会长秦勇在首届叙利亚重建项目洽谈会上发言时透露,中国准备在叙利亚投资2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35亿元)建立产业园,首期将吸引150家企业入驻。而在中国企业和组织参与叙利亚重建的进程之前,我们有必要先回顾一下叙利亚国内的经济和社会现实。
在内战爆发前,叙利亚的经济发展就困难重重。尽管长期受到美国的封锁,以及国内政治经济体制逐渐僵化,叙利亚经济仍然取得了较快的发展,至2009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大约2570美元,位列全球122位。与此同时,作为中东的阿拉伯国家,叙利亚人口增长率很快,2011年之前人口年均增长率大约为2.5%。快速的人口增长和相对落后的经济条件,使叙利亚有着较高的失业率,2009年其失业率大约为10%。
2011年之前的叙利亚经济形势,主要是2000年之后尤其是巴沙尔·阿萨德担任叙利亚总统之后,推动的一系列经济改革政策所带来的结果。一方面巴沙尔所推行的放宽市场、鼓励竞争的经济环境,在一定程度上激活了叙利亚经济活力,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在2000年后相对较快。
但是另一方面,快速的经济增长也带来了社会贫富鸿沟拉大、城市乡村收入差距显现,以及环境污染和腐败增长等现象。比如从2006年到2011年,叙利亚经历了多年的极端干旱天气,造成物价升高、粮食减产以及大量农村人口流离失所。从2006年到2009年,大约有13万叙利亚东部地区的农民遭受旱灾影响,其中80万农民因农业减产和绝收导致生活困顿甚至陷入饥荒。而在2011年,旱灾再次来袭,导致大量农业人口失去生活来源,在2011年内战爆发前,大约有150万叙利亚农民不得不离开土地,迁徙到中部和西部的大城市周边谋求生活。
叙利亚各年度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变化
叙利亚名义国内生产总值,目前美元汇率。(单位:10亿美元)
2011年内战爆发之后,叙利亚经济形势几乎陷入崩溃边缘。受战争影响,叙利亚国内生产总值从2010年的3%正增长,开始滑向负增长,2011年为-3%,到2012年的-25%,2013年的-36%,2014年的-15%,2015年的-5%。
叙利亚国内石油产业也受到战火影响而陷入生产停滞,石油产值在2011年较2010年减少2%,2012年较上一年减少22%,2013年较上一年减少32%,2014年较少一年减少44%。与此同时,受到战争影响,叙利亚政府的财政开销越来越大,2011年较上一年增长29%,2012年较上一年增长27%,2013年较上一年增长23%,2014年较上一年增长23%,2015年则较上一年增长17%。
在内战的持续影响下,叙利亚国内的经济发展受到极大摧残,2015年叙利亚的国内生产总值仅有2010年的38%,其中非石油行业国内生产总值只有2010年的42%,而2015年叙利亚石油行业国内生产总值仅有2010年石油行业国内生产总值的5%。有智库估计,截止2015年末,叙利亚国内生产总值损失高达1630亿美元,外汇储备损失670亿美元。
经历了多年的战火,叙利亚国内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也大幅下降,当前大约维系在1000美元左右的水平。而这一数值,甚至要低于加沙地区1700美元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要知道,加沙从2006年开始就长期受到以色列和埃及的封锁。
从经济结构上来看,叙利亚国内生产总值仅有2%来自于矿产资源类,这意味着叙利亚国内石油工业已经几乎彻底陷入停滞状态。石油工业受到的影响尤其严重,在2010年叙利亚出口产品中,将近一半都是石油出口。但是随着内战的持续,尤其是叙利亚政府在中部和东部地区丢失控制区,叙利亚国内油田也落入反政府武装手中,从2012年开始,叙利亚已经从一个“石油出口国”变成了一个“石油进口国”。
农业在叙利亚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由2010年的17%上升到了29%,考虑到战火持续以及全球极端天气的影响,这显示出叙利亚国内经济衰退的剧烈程度。与此同时,尽管第三产业占据叙利亚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不断攀升,但其总量仅仅相当于2010年的45%。2011年叙利亚内战刚刚爆发之时,叙利亚的失业率大约为15%,而到了2015年末,叙利亚的失业率激增至53%。根据联合国西亚经济社会委员会(ESCWA)的估计,在2015年末大约83%的叙利亚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战后叙利亚
相较而言,叙利亚的货币通胀率相对较低,从2010年到2015年通胀率仅仅大约35%,货币显示出了较强的坚挺性。但是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则激增,2015年末较2010年上升了5倍,显示出叙利亚国内物价飞涨。在2010年战前,叙利亚里拉与美元的兑换比率为45:1,但是2015年末,官方途径汇率为250叙利亚里拉兑换1美元,而在黑市上这一比率为350:1。
叙利亚经济重建的最大难题在于缺少资金,同时国内的相关安全、社会条件都存在巨大的风险。在资金缺口方面,内战给叙利亚国内造成了至少2000多亿美元的直接损失,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估计,叙利亚基础设施重建需要至少1000亿到2000亿美金。这对于当前的叙利亚政府来说,十分难以筹措。而海湾国家尤其是沙特等国,一方面郁于低油价时代的自身财力限制,无法投入过多资金;另一方面,叙利亚与伊朗关系紧密,因此也不可能迎来海湾阿拉伯国家的资金支持。与此同时,伊朗国内也恐怕受制于国际社会尤其是美国的经济制裁,能够在经济重建上帮助叙利亚的范围有限。
2016年叙利亚的失业率高达53%,考虑到叙利亚国内未来难民返回,以及社会经济重建仍然受到叙利亚内战延续的影响,叙利亚未来的失业率将会进一步攀升。而尽管叙利亚北部和南部的“冲突降级区”已经设立,但是在绝大多数政府军控制区尤其是南部地区,仍然是叙利亚政府军-反政府武装维系脆弱和平的局面,而且多年内战,使得大量武器散落在民间,这对于一个人口年轻化且失业率极高的国家来说,意味着未来治安状况的恶化,也意味着外来直接投资项目可能会出现重要的安全隐患。
此外,叙利亚国内多年的战乱,意味着叙利亚国家机器尤其是教育机构在绝大多数地区基层的破裂,很多叙利亚儿童无法受到正规的学校教育,由于饥饿和贫困可能会在未来面临教育和生存危机,这进一步为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想在叙利亚的扩张和滋生埋下了隐患,而对很多伊斯兰极端分子来说,在穆斯林世界的外国投资人和外国项目是首当其冲的仇恨目标,这可能会极大地威胁包括中国在内很多外国投资者在叙利亚的项目。
伊斯兰国石油通道
而叙利亚国内的石油资源,大多集中在叙利亚中部和东部地区,在过去数年的内战中被极端组织“伊斯兰国”所占领。在2011年以前,叙利亚国内的石油产量就已经开始下降,尤其是叙利亚国内石油资源,事实上已经接近枯竭状态。在内战爆发前,叙利亚的原油大多是在东部和中部开采,随后通过运输管道运到西部的沿海港口如霍姆斯和拉塔基亚,再由此出口到欧洲和亚洲。在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占领期间,叙利亚中部和北部的石油被极端分子低价销售给周边邻国如伊拉克和南部约旦的阿拉伯黑市,由此转入国际原油市场。这意味着叙利亚中部和北部地区的原油已经形成了一条成熟的黑市网络。如果外部投资者贸然进入当地原油市场,将很可能会受到地方势力的侵扰,在原油生产和运输过程中蒙受损失。
总的来说,叙利亚国内当前的安全状况仍然很脆弱,适合大规模投资的领域如石油资源,在叙利亚国内已经陷入枯竭;土地经营权、开发区等领域,仅仅适合设置在叙利亚西部地区和首都大马士革城区内,且容易受到不稳定的社会治安的困扰;而基础设施的建设,又面临着高安全风险和叙利亚政府缺少资金的尴尬局面。叙利亚当前特殊的国情,尤其是各个反对派武装仍然盘踞不同地区形成地区内部割裂的政治现实下,贸然的、大规模的介入叙利亚经济社会重建,以“政治任务”代替“经济效益”,很可能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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