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人类为了能在复杂的环境中顽强的生存,从而进化出了相当敏感的神经系统进行危险警报,对于他人或其他物体对我们身体的接触时,我们的大脑会自动发出一种危险的信号来引起我们的警觉。
然而挠痒痒是无害的接触,当我们意识到时,身体的警报解除,产生轻松的心理状态,或发出本能的反应——笑。
痒痒肉是一种神经反射和心理的共同作用,当自己挠自己时,心理因素大大下降,只有神经反射因素,所以即使是极为敏感区域也不会太痒。
别人挠时,由于心理上的警觉大大增强,对痒十分敏感,甚至别人没挠自己就先笑了。
小脑告诉我们不能被自己咯吱地发笑
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的萨拉-杰妮�布莱克莫尔是第一个研究大脑对不同外界瘙痒刺激反应的科学家。
她先让她的同事们去刺激接受实验的志愿者的手心,并用磁共振仪记录下志愿者脑电流的变化。然后让参与实验的志愿者自己胳肢自己,也记录下脑电流的变化。
布莱克莫尔发现,当自己胳肢自己时,我们的小脑能够精确的预测出我们肢体的下一步活动。
人的小脑能发出一个信号,通告人脑的其他部分,不要对这种刺激给予反应,于是,自己挠痒时就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当外人咯吱我们时,即便人预先知道他要被咯吱,小脑也不发出这种警告信号,于是人就变得异常敏感,觉得痒得难受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这项结果,布莱克莫尔又设计了另外一个实验,妄图欺骗我们的小脑。
每个接受实验者的手上都被放置了一块海绵,然后用一个机械性的小触手轻轻掠过表面。虽然手掌心对外界的感知延迟了200微秒,但实际上,小脑的反应对此刺激的反应延迟了更久。因为此时小脑的预测已经不像直接接触那样精准,并且不能再和人体手掌的感受相互匹配了。
与此同时,非常多的科学家也在进行类似的实验,大家都妄图找到一个欺骗大脑的方法从而能够让我们自己咯吱自己。
比如说另外一个成功的实验就是通过磁场刺激大脑来使我们的脚动起来,这种运动不受我们小脑的控制。同时,参与者用自己的手去“挑逗”已经不再受小脑控制的脚掌心。于是,几乎每个人都被自己给逗乐了!
还有些实验会让参与实验的人员产生一种“离体体验”,再去咯吱他们,这也是另外一种欺骗我们大脑的方式。
这个实验的设置相对简单:两名参与实验者都会带上一个视频护目镜,让他们面对面坐着,通过护目镜和双方同步的运动,让他们慢慢的产生错觉,误以为对方的身体才是自己的。
在这种错觉中,参与试验的人员必须移动一根会同时出动两个人身体的杠杆。那么当参与实验者产生混乱的认知错觉,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身体的时候,会不会像别人咯吱自己一样,而能产生瘙痒的感觉呢?
然而结果却是,参与实验者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不管你有没有感觉和其他交换身体,你都不会通过自己的运动而咯吱自己。
即使在梦中你也不能咯吱自己
另外一组研究人类梦境的团队还发现,即使在意识朦朦胧胧的梦中,我们还是不能咯吱自己发笑。这个研究小组甚至还专门聘请了一些梦境控制专家,使实验者通过梦境专家的指导能够在梦中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并且还能控制自己的梦中的一些行为(听起来是不是《盗梦空间》的真实演绎?)。
但是,当这些人试图在梦中咯吱自己的时候,他们依然和清醒时一样,即使去反复刺激自己最怕痒的地方,还是不能使自己发笑!
接受实验者还试着让梦中的其他角色来咯吱自己,但是这些在梦中的其他虚拟角色也失败了,有时候这些角色甚至根本不去执行主体的指令,所以接受实验者还是对自己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上述实验听起来都比较的玄幻且脱离实际,但是搞清楚为什么不能咯吱自己背后的神经过程还是有非常实用的意义。
比如说,很多精神分裂者或者患有妄想症的病人是能够咯吱自己的!因为这些患者往往产生幻觉,并且小脑和四肢的配合往往不匹配,于是他们在辨认自己运动时就遇到了这个问题。
通过对比健康人对自己控制方式的区别,研究者们也可以对精神病患者在这方面的障碍获得深入的了解。
关于自己咯吱自己这个趣味性的话题,我们甚至可以把这类研究带入到如何改变人工智能的技术上去。
马里兰大学的罗伯特�普罗文教授说,因为自我和他人有着基于神经生理学的明显不同,所以你才不能自己挠痒自己。
他还在一篇杂文中写道,我们可以开发一种类似于“可被挠痒”的机器人,这类程序因为具备区分触碰与被触碰的能力而增强。并且基于这种性能,科学家们还可以开发出一种基于计算的机器人格构架。
所以,根据小脑对外界刺激反应的原理,会不会有一天,机器人的知觉发展到能被挠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