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对老王愧怍的原因「杨绛对老王的愧怍最真的善良发自内心最诚的尊重彼此平等」

一九八四年三月,杨绛先生写了一篇回忆散文《老王》,文中写了一个与自己有交往的三轮车夫“老王”的故事。读到最后,读到了这句使我不断思考的句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在我和老王之间,我是幸运者,老王是不幸者。我对老王有何愧怍?这种惭愧和不安又来自哪里?我认为,这“愧怍”来自我认识到老王是个比我更不幸的人。

杨绛和老王

杨绛先生有家有女儿,生活有一定保障,社会有一定地位,无论怎样的艰难时日还是挺过来了;老王无家无子女,年老体弱瞎一只眼,生活困难,朝不保夕,靠拉三轮车为生,是社会的底层。

杨绛一家给了老王一些照顾和帮助。比如,送给他鱼肝油,时刻关照他的生意(坐他的车、让他送冰)时常接济给他一些钱维持生活。在那个时代,杨绛一家遭受文革的打击,还能帮助老王、关心老王的生活,实属不易。然而,杨绛先生还是觉得不安和惭愧,为什么?

文中有一些交代。杨绛说:老王来给我送香油和鸡蛋,是“他来表示感谢”,说明杨绛一家是在经常地帮助老王的。老王也经常帮助过杨绛:给她家送冰,质量价格都最好,送默存去医院不要钱,他给我家送香油和鸡蛋。老王从没有看透我们是好欺负的主顾而欺负我们。

但我和老王对彼此的态度却是不同的:老王送冰、送默存去医院、给我送香油和鸡蛋都不要钱,我一定要给钱,他才哑着嗓子悄悄问我:“你还有钱吗?”老王这样跟我说话,说明他已经把我当成他亲近的人、可信赖的人。这在老王是一种精神的归属和依靠,里面有他对杨绛的一份依赖和信任。

老王来我家送香油和鸡蛋,我却强笑着说话,谢了他的好意,谢了他的鸡蛋,转身去取钱。之后“看着他滞笨地转身”,“看着他直着脚一级一级地下楼”,“直担心他摔倒”。但没有请他进屋坐坐喝口茶。虽然先生说自己害怕得糊涂了,这里面还是有先生欠老王的一份关心和平等的尊重。

想想老王对我,看看我对老王,不安涌上心头。面对绝境时刻的老王,面对内心深处的自己,高低即刻显现。先生没有满足自己对他的物质帮助,而是看到了问题。老王对我家的帮助,是发自内心的,依赖的;我对老王的帮助,是物质的帮助,也有些随意。相比之下,我怎么能没有愧怍呢?

平等和尊重

杨绛先生是一个低调、博大、温厚、善良、真诚的人。她时刻关心老王、给予老王物质上的帮助。然而,这段关系让先生心生愧怍,说明它存在着问题。杨绛先生的“愧怍”就是反思。

1、“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 。老王,一个孤单的老光棍、一个贫苦的三轮车夫、一个不幸的被厌弃的人,除了物质的贫穷,更有心理的孤独。除了物质的需要,更需精神的安慰,相对于钱,老王更需要朋友关心!当老王离开的瞬间,当听老李说他离开的第二天就去世了的时候,先生有了不安。

最好的关系是我懂你的不容易,你理解我的感受和情绪。先生不了解老王,对他的关心不够,她和老王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这距离就是理解。人们之间的交往,往往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导致产生一些隔阂。在杨绛和车夫老王之间,有着地位、生活环境、知识等的差距,有意识的试图了解对方,才有有效的帮助。这是先生留给我们的思考。

2、对弱者的帮助,平等尊重不可少。曾记得有一个故事,在一列火车上,一个小男孩的对面坐着一对母女,男孩拿出一个易拉罐,想喝饮料,可能是第一次外出,第一次喝易拉罐,他不知道怎样打开。对面的母亲看在眼里,就拿出自己包里的易拉罐,给自己的女儿说着话,自然地打开了易拉罐,男孩看在眼里,自然就学会了。

先生对老王在钱上从来没有“亏待”,甚至最后老王送鸡蛋和香油时,连同告别时,先生也给他钱,却没有注意到老王的状态。我进而想到,在老王生病时,先生是怎样的呢?这是先生留给我们的又一思考。

我们对比我们还要弱的弱者,要给予怎样的帮助呢? 那就是要架起心灵的桥梁:平等、尊重、互爱和理解,且发自内心!

杨绛对老王愧怍的原因「杨绛对老王的愧怍最真的善良发自内心最诚的尊重彼此平等」

杨绛的《老王》中杨绛为何愧怍

老王是一个善良的人。他愿意给作者家送冰块,车费减半;送钱先生看病,不要钱,拿了钱还不大放心,担心人家看病钱不够;接受了人家的好处,总也不忘,总觉得欠了人情,去世前一天还硬撑着拿了香油、鸡蛋上门感谢。

 老王 (杨绛创作的散文)

《老王》是当代文学家杨绛于1984年创作的一篇回忆性散文。文章以“我”与老王的交往为线索,回忆了老王的几个生活片段,刻画了一个穷苦卑微但心地善良、老实厚道的“老王”形象,表达了作者一家对老王那样不幸者的关心、同情和尊重。作者也提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社会应不应该以人道主义精神来关心不幸者。这篇文章后被选入多种版本的教材。

作品原文

我常坐老王的三轮。他蹬,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

据老王自己讲: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他“脑袋慢”,“没绕过来”,“晚了一步”,就“进不去了”,他感叹自己“人老了,没用了”。老王常有失群落伍的惶恐,因为他是单干户。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此外就没什么亲人。

老王只有一只眼,另一只是“田螺眼”,瞎的。乘客不愿坐他的车,怕他看不清,撞了什么。有人说,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了一只眼。他那只好眼也有病,天黑了就看不见。有一次,他撞在电杆上,撞得半面肿胀,又青又紫。那时候我们在干校,我女儿说他是夜盲症,给他吃了大瓶的鱼肝油,晚上就看得见了。他也许是从小营养不良而瞎了一眼,也许是得了恶病,反正同是不幸,而后者该是更深的不幸。

有一天傍晚,我们夫妇散步,经过一个荒僻的小胡同,看见一个破破落落的大院,里面有几间塌败的小屋;老王正蹬着他那辆三轮进大院去。后来我在坐着老王的车和他闲聊的时候,问起那里是不是他的家。他说,住那儿多年了。

有一年夏天,老王给我们楼下人家送冰,愿意给我们家带送,车费减半。我们当然不要他减半收费。每天清晨,老王抱着冰上三楼,代我们放入冰箱。他送的冰比他前任送的大一倍,冰价相等。胡同口蹬三轮的我们大多熟识,老王是其中最老实的。他从没看透我们是好欺负的主顾,他大概压根儿没想到这点。

“文化大革命”开始,默存(1)不知怎么的一条腿走不得路了。我代他请了假,烦老王送他上医院。我自己不敢乘三轮,挤公共汽车到医院门口等待。老王帮我把默存扶下车,却坚决不肯拿钱。他说:“我送钱先生看病,不要钱。”我一定要给钱,他哑着嗓子悄悄问我:“你还有钱吗?”我笑着说有钱,他拿了钱却还不大放心。

我们从干校(2)回来,载客三轮都取缔了。老王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他并没有力气运送什么货物。幸亏有一位老先生愿把自己降格为“货”,让老王运送。老王欣然在三轮平板的周围装上半寸高的边缘,好像有了这半寸边缘,乘客就围住了不会掉落。我问老王凭这位主顾,是否能维持生活,他说可以凑合。可是过些时老王病了,不知什么病,花钱吃了不知什么药,总不见好。开始几个月他还能扶病到我家来,以后只好托他同院的老李来代他传话了。

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往常他坐在蹬三轮的座上,或抱着冰伛着身子进我家来,不显得那么高。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也不那么直僵僵的。他面如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3),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象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我吃惊地说:“啊呀,老王,你好些了吗?”

他“嗯”了一声,直着脚往里走,对我伸出两手。他一手提着个瓶子,一手提着一包东西。

我忙去接。瓶子里是香油,包裹里是鸡蛋。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

我强笑说:“老王,这么新鲜的大鸡蛋,都给我们吃?”

他只说:“我不吃。”

我谢了他的好香油,谢了他的大鸡蛋,然后转身进屋去。他赶忙止住我说:“我不是要钱。”

我也赶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免得托人捎了。”

他也许觉得我这话有理,站着等我。

我把他包鸡蛋的一方灰不灰、蓝不蓝的方格子破布叠好还他。他一手拿着布,一手攥着钱,滞笨地转过身子。我忙去给他开了门,站在楼梯口,看他直着脚一级一级下楼去,直担心他半楼梯摔倒。等到听不见脚步声,我回屋才感到抱歉,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不能坐,稍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我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回家的。

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我问:“老王怎么了?好些没有?”

“早埋了。”

“呀,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

他还讲老王身上缠了多少尺全新的白布——因为老王是回民,埋在什么沟里。我也不懂,没多问。

我回家看着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一再追忆老王和我对答的话,捉摸他是否知道我领受他的谢意。我想他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4)。

词语注释

(1)默存(mò cún):作者的丈夫钱钟书的字。钱钟书(1910-1998),江苏无锡人,学者、作家,著有小说《围城》和学术著作《谈艺录》《管锥编》等。

(2)干校(gàn xiào):这里指”五七干校“,“文化大革命”期间国家干部集体下放劳动锻炼的场所。

(3)翳(yì):眼角膜病后留下的疤痕。

(4)愧怍(kuì zuò):惭愧。

杨绛对老王愧怍的原因「杨绛对老王的愧怍最真的善良发自内心最诚的尊重彼此平等」

也说杨绛为什么“愧怍”

一是作者发现了情感不对称。老王用三轮车送钱钟书去医院看病,体谅杨绛一家当时的困境,不肯收钱,还哑着嗓子悄悄问杨绛还有钱吗?(实际上是维护杨绛的面子)而杨绛却非得给钱了事。当老王临终前一天,真心实意地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香油和鸡蛋送给杨绛一家——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老王无儿无女无双亲)时,杨绛又是本能地给钱,拒绝了他“不要钱”的意愿。老王真心实意地爱着杨绛一家,而杨绛及家人给予老王的却仅仅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同情心(甚至是怜悯心),没有给予他真诚、对等的爱。杨绛坐老王的三轮车,仅仅是为了照顾他生意;给老王送大瓶的鱼肝油,也仅仅是出于对老王这个弱者的同情与关心;甚至老王在最后送鸡蛋时,杨绛都没有请老王进门,也没有送老王下楼梯,更不知道老王第二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还是十几天后从邻居那里打听到的呢。可见,后来杨绛终于发现:自己及家人对老王顶多是同情(甚至是怜悯),同情他的孤苦、残疾和贫困等;而老王对自己一家人则是付出了亲人般的真爱,是实心实意,不讲任何条件的。双方的“爱”是极不对称的。
二是作者发现了人格不平等。表面上,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杨绛,能够与一个没有社会地位、身有残疾、孤苦贫寒的人相处,这应该算是地位和人格上都平等的了。有人就还认为,作为真正的知识分子,杨绛夫妇深知帮助一个人一定要保护对方的自尊,不能让他难堪,感觉低人一等。所以在回报老王的问题上,他们选择了尊重老王的劳动,并给予相应的酬谢。至于杨绛给老王送鸡蛋和香油的钱,也应该看成是杨绛对老王的精神慰藉,是一种平等相待的回报。老王接受了钱,也是对杨绛的理解。这样讲好像挺合乎情理的,但我还是认为,如果真的杨绛这样想,她还会有什么“愧怍”呢?其实,正是因为杨绛夫妇这样理解人格的平等与尊重,才导致他们在特殊情况下处理人情问题时显得迂腐和呆板。比如,老王用三轮车送钱钟书去医院看病不肯收钱,老王临终前一天真心实意地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香油和鸡蛋送给杨绛等特殊情况,老王确实是真心真意的,确实是把他们一家人当亲人来看的,根本就不想收钱的。而杨绛还是选择了所谓的尊重老王的劳动,给予相应的酬谢,表达对老王的精神慰藉,总是想用钱来了结,不能理解老王的真爱,更没有给予他人格的平等。杨绛这样做,实际上不仅不能够给老王带来什么精神慰藉,反而是对老王人格的巨大不尊重,还造成了对他心灵的巨大伤害。不仅如此,老王临终前去杨降家送鸡蛋和香油,恐怕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要向他这一辈子最亲的人道个别。他或许真的很希望得到一种心里安慰,或许希望得到一种临终关怀,反正他绝不会是想用鸡蛋和香油换点儿钱。而杨绛骨子里的清高却无法使她能够平视老王的情感和人格,而是把人世间的东西看得太狭隘和太复杂,依旧本能、清高地拒绝了老王。说实话,此时站在杨绛家门口的老王,心里还不知有多少埋怨和委屈呢。可是,老王一声没吱,只是默默地拿着钱走了,把对清高、迂腐、呆板的杨绛的尊重默默地带到九泉之下了。杨绛后来才发现自己没有做到以心换心,没有理解老王,平等地对待老王,所以她感到愧怍。
三是作者发现了人性的光辉。前两种说法,目前一些语文教师还能够认识到,而作者杨绛这第三个“发现”恐怕就极少有人认识到了。首先强调,笔者这里所提到的“人性光辉”,绝非一般意义上的“要有一颗关爱他人和世界的美好心灵”之类——尽管一直有人把这一点解读为此文的主旨内涵。我所讲的“人性光辉”,应该从老王的维度谈起——前两种原因都是从作者杨绛的维度谈的。我认为,从老王的维度来看问题,应该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杨绛最后终于发现了老王金子般的心灵和他身上闪耀着的人性光辉。

上一篇: 女销售原来靠这样卖房(楼盘置业顾问提成大概多少)
下一篇: 手机刷机突然黑屏开不了机「这几天都是刷机的问题有些手机黑屏不开机他不是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