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穿越,变成原始社会一个黑瘦丑病的小丫头儿。什么?立刻要烧死祭天!要被烤了吃掉!这可不行,咱咋说也是现代女性,原始社会困难再多,也要想办法解决。不过,酋长孙子一阵儿冷若冰霜,一阵儿柔情似水,是咋回事?哦,原来咱俩有这么多恩怨纠缠啊。我是帮理不帮亲哦!另外,我们就是想自己过点好日子,怎么总有人打坏主意。不好意思,惹急了,只好把所有强盗都灭啦。搂个活化石夫君回家把日子过!
骆凤舞盯着眼前湍急的河水,大脑高速运转,努力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身体却不住颤抖,一阵阵后怕。
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竟然差点被原始人烧死,还差点被同伴当作食物吃掉,真是难以想象!
“酋长,行行好吧,让我们回去养病吧!”
“巫师,我们没有邪神附体呀,一直都忠于木神的!求你放过我们吧!”
“呜呜呜…放过我们吧!”
“唉呀,怎么这么吵呢!”骆凤舞在一片嘈杂中醒了过来。这些都是什么人哦,又是酋长又是巫师的!
她觉得全身无力,周身奇痒,眼皮沉重,但是为了弄清楚情况,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呆住了。
周围趴着或躺着一群脏兮兮穿着破烂兽皮衣服的人。这兽皮衣服实在是太脏了,和现代皮草天差地别。这些人的头发都挺长,耷拉在地上,一看就是很久没洗了,打结并散发着怪异的气味儿。
他们匍匐在地大声哭泣或哀求,说着腔调奇怪的话。
周围站着四五百人,也是脏兮兮的,同样用这种腔调奇怪的话大声咒骂或呵斥:
“你们这些灾星,冒犯木神,身带病魔,让我们部落损失那么多人,你们自己做的孽就要自己还,赶紧去赎罪吧!”
真是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哥哥那个爱搞恶作剧的家伙偷偷把我弄到影视基地了?
可是周围没有任何现代物品,更没有任何摄像设施。
人群处于一条河流的河滩平地上。河流大概宽三十米左右,周围没有树木,只有一些极其低矮的帐篷,连摄像头都没地方隐藏。
骆凤舞正在东张西望,胡思乱想。突然,一声尖厉的鸣哨响起,不管是匍匐的人还是站着的人都立刻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把满怀希冀的目光投向旁边的一个木头搭起的两米高台。
高台四面围着八个强壮男人,脸上涂着黑颜料,脖子上戴着动物牙齿做的项链,手握木矛,神情严肃,背靠高台笔直站立。
高台上原本匍匐着一个穿着黑色兽皮袍子,披头散发的男人,一动不动。当哨声响起后,那人瞬间变成打坐姿态。
骆凤舞这才发现那个人脸上竟然画满了黑白条纹,像斑马一样。额前绑了一块长条毛皮,并在脑后打了个结。
那人一直闭着眼睛,双手握拳各伸食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摇头晃脑,并念念有词:
“呜哩魔啊哩泼哩……轰”
声音越来越大,犹如魔音穿耳。
随着“轰”的一声,那人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指着匍匐在地的人群,高声对站立的众人说:“木神有谕:焚木烧灾,灰烬入河,灾病永消。”然后,又突然恢复打坐姿态,一言不发。
立刻有人欢呼起来,但大部分人似乎没听明白,有些茫然。
一个头戴鸟羽帽圈,手持三寸左右白色兽骨哨子的老人快步走到木台前,高声对大家说:
“巫师接到了木神的旨意。神让我们收集木柴,把这些灾星烧成灰烬投入绝壁谷的大河里。咱们部落的灾病就永远消失啦!”
人们这才完全搞明白,站立的人立刻欢呼起来,“对,烧光灾病,烧死他们”;而匍匐的人则绝望地大声哭泣。
骆凤舞处于匍匐的人群中,看着眼前绝望痛哭几乎泣血的人群,突然意识到,这绝对不是表演,肯定是真实情感。
她瞬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想,“难道我穿越了?!”
她立刻侧头看自己,果不其然,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小了很多,最多十岁出头,完全没有发育。
和周围的人一样,头发打结,衣着破烂,皮肤黝黑,上面布满了黄豆大小的脓疱。光着两只脚,四肢枯瘦如柴,指甲里满是黑色污物,比城市的乞丐都不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周围人的外貌和现代人没有差别,并不是猿人的模样。
骆凤舞如遭雷轰,无法思考,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在不停重复,我怎么穿越了呢?……!
这时她才逐渐回想起来:
她趁周末去时空研究所看望哥哥骆龙腾,当时哥哥正在鼓捣一台叫时空变换器的仪器。
时空变换器上的彩灯时亮时灭,她好奇地跑到仪器旁边近距离观察,接着就感觉仪器和自己的大脑产生了某种感应,意识像流水般脱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骆凤舞完全不知所措,只是悲哀地想“我怎么变成这种恶心样子了呢?哥哥,你的仪器成功了,它的确有变换时空的功能!可是你知道这个结果么?”
“它竟然把我扔到原始社会了!不过,怎么只是灵魂过来了呢?身体在哪里?我好想回去啊”,随即不可遏制地大哭起来。
匍匐的人痛哭流涕,但站立的人并不同情他们,而是迅速抽调了八九十个青壮男人,拿着木矛,连踢带打,又吼又骂地将匍匐的人群顺河向下游的绝壁谷方向驱赶。
其余站立的人则纷纷抱着木柴跟在后面,准备在河谷烧死这些木神放弃的人。
骆凤舞随着人群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她很茫然,心神不属,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行尸走肉般的跟着人群走。
偶尔走慢了,就有人拿木矛柄抽打。打得很疼,她却哭不出来了,整个人处于麻木状态。
有个女人一直拉着骆凤舞,不断用安慰的语气说,“丫儿不要怕,姆妈会一直和你在一起,陪着你的。”
骆凤舞不知道“丫儿”是谁,也没心思看那女人,迷迷茫茫的任由那女人拉着,就那样跟着向前走。
人群启程之后,八个眼神戒备,膀大腰圆的男人趁人不注意,迅速从一个较大的帐篷中拖出两个昏迷不醒的人。
一个是身材魁梧但面色苍白的三十多岁男人,另外一个是身体细瘦的十四五岁男孩。两人容貌相像,一看就是一对父子。
这对父子完全呈昏迷状态,无法自己行走。那些男人只能两人一组轮流架着、扯着他们走,剩下的人则露出警戒的神情,前后遮挡着这对父子,尽量不让其他人发现。
架着男孩儿走的两个人被石头绊了一下,差点脱手,旁边警戒的人立刻低声骂到:
“走稳点,别把他震醒了。他醒了的话,没人制得住。坏了酋长的大事,看他不废了你们!”
有个人有点不服气,“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置于这么怕他吗?”
先前训人的那个瞪了他一眼,眼神凌厉,“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发狂的样子。”
“别废话,快走。”
最后帐篷区域只剩下几个老人和一些年龄很小的孩子站在原地,其中就有那个头戴鸟羽帽圈的老人。
其他老人摇头叹息:
“唉,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只有他轻蔑的笑了一下,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哼,想和我斗?老的死了,小的太小,成年的那个太没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