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贺子珍在庐山
1959年7月9日晚,约9点多,一辆轿车停在了庐山一八〇号院楼下的台阶边。
当晚的值班卫士只有毛泽东的贴身卫士封耀松一人,他来到车边打开车门,将一位女同志缓缓地扶了下来。跟那位女同志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位女同志,她是时任江西省委第一书记的杨尚奎的妻子水静。
封耀松将二人安排在一楼的卫士值班室里,然后来到二楼报告主席:“水秘书她们来了。”
毛泽东说道:“好的!”然后便缓缓起身,前往楼梯口去迎接。
封耀松又下了楼,与水静一起将那位女同志扶上楼,毛泽东将她迎了进去后,水静便又回到了卫士值班室。封耀松拿过来一把藤椅,将她安排在主席的座位对面坐下,主席也坐到了他的座位上。二人就这样相互注视着,并没有说话,随后封耀松泡了一杯茶给她,又给主席的杯子里添了水,便也离开了。
当时的封耀松并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女同志就是著名的井冈山女英雄贺子珍,他也没有想到二人的庐山会面会在今后成为扑朔迷离的历史事件。
对于贺子珍与毛泽东的革命爱情,用一句北岛的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两位彼此相爱的老人,因为命运的捉弄,最终成为了一生的追寻。
人们都知道,自从贺子珍离开延安,她终其一生也只跟毛泽东再相见过一次,那就是在社会上广为流传的庐山会面。人们对于这次会面的传说很多,但是大多数是不真实的。毛泽东与贺子珍虽然都是革命英雄,但是他们也是平凡的普通人,二人的会面也远没有那么神秘。他们在一起共同战斗、共同生活了十年的时间,这被战火熏陶过的爱情是不容诋毁与质疑的,毛泽东会选择在晚年再见贺子珍一面,也是出于对这一份真挚爱情的留念。
封耀松在离开约45分钟之后,主席按铃召他前去。他给二人的杯子里又添上了水,并且绞了两条小毛巾放在桌子上,此时二人已经谈论地非常热烈。
当回到卫士值班室,水静问道:“小封,他们还在谈吗?”
“是啊!”封耀松回答道。
水静担忧地说道:“小封,贺子珍同志的身体不太好,不能让他们谈太久。”
这时,封耀松才知道,那位苍老的女同志就是贺子珍。
1959年7月9日夜,毛泽东与贺子珍在美庐相见
不久,楼上的铃声又响了,封耀松上了楼,将贺子珍扶了下来。贺子珍的神情比刚来时多了许多精神,显得非常高兴,她讲道:“主席还是原来一样,只是老了点,头发有点花白。”
送走了贺子珍与水静,封耀松回到楼上,看到毛主席正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他看到封耀松回来了,便对他说:“小封,你看怎么办呢?这个同志把我的香烟、安眠药都拿走了。香烟倒还不要紧,安眠药她吃了,身体不行的。”
毛泽东显得有点着急,他告诉封耀松等到她们差不多到住所的时间了,一定要给水静打个电话,让她把安眠药从贺子珍手里要回来,这药是有顺序的,一旦服错了是要出事的。
接着毛泽东又说道:“小封啊!这个女同志,是女中豪杰,人是很耿直的,就是缺少文化。本来身体很好的,让她不要去苏联,劝也劝不好,苏联卫国战争期间,生活很艰难的!我们也不知道消息……”
毛泽东继续讲着,直到快一点钟时,他让封耀松下楼去给水静打了通电话,告诉她把安眠药拿回来的事。在跟水静打完招呼后,主席也就安心地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水静来电话告诉封耀松已经将安眠药拿了回来,封耀松将此事报告给了主席,主席连说:“好!好!”
这便是贺子珍与毛泽东庐山会面的所有故事,当时只有水静和封耀松接待,并无外人。这段经历也是封耀松在1995年的回忆录中提及的,两位老人谈话的内容连最贴身的卫士都不知道,那些流言又怎么能有根据呢?
自从1949年贺子珍从苏联回来之后,因为种种的原因,两位老人一直未能相见。直到1959年,整整十个年头过去了,这么漫长的等待,又能有谁理解老人的思念之情呢?
虽然我们不知道毛泽东在这次会面当中谈了什么,但是根据李敏的回忆,他的感受更多的是痛心。
当毛泽东回到北京之后,他就曾对李敏说:“你妈妈的身体不行……见面什么也不说,光知道哭……”毛泽东的声音非常非常地低,可以看出他非常的悲伤。
这样的结果令他们的女儿对这次会面充满了失望,她曾在回忆录中这样说道:“双方的心里都不痛快,反而更增加了对彼此的怀念、牵挂,增加了彼此的忧虑、悲伤和心灵上的痛苦……至今,我仍认为,两位老人相见不如不见。妈妈也好,爸爸也好,都平平静静地过了那么多年,何苦又掀起情感的波澜呢?”
1961年,毛泽东在庐山
总结:
在我阅读完这样的一段历史时,我的内心是久久不能释怀的。遗憾,是这段往事给我的最大感触。有的时候,历史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当命运正常行走在注定的道路上时,总是会有一些不明显,但是极易踏上的岔路。走上了那条岔路,就不能再回头,只能硬着头皮把这条原本不应该的道路走完,即使多么的身不由己,也只能咬牙坚持,将那些错过和遗憾深深埋在心底。
当人生逐渐走到尽头,有时候总喜欢回头看一看,将那些埋在心底的东西拿出来回忆一遍。但是,在回忆那些美好的时候,也会将与它一起的苦涩一同揭露出来。正如李敏说的那句:“相见不如不见。”若回忆带来的只有痛苦,又何必再回去看看呢?有时候,大步往前走,再也不回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参考资料:李敏·《我的父亲毛泽东》